说到这儿,舒宾斯基还不忘打趣道:「我在某段时间内,差不多就相当于你这个曾经伦敦警务学校的校长。凡是在莫斯科集中培训的第三局成员,基本都上过我的课。」
亚瑟听到这儿,好像是想起了什幺,他无奈的笑了笑:「怪不得你回国之前,还特意来苏格兰场拜访我,专门冲我要了几本内部培训手册。」
舒宾斯基大笑着冲亚瑟竖起了大拇指:「不得不说,亚瑟,你不光是一把断案的好手,编手册方面更是个中翘楚。你应该不会介意我在教学工作中,借鉴了一部分你的劳动成果吧?」
「当然不介意。」亚瑟轻松写意的与舒宾斯基碰杯道:「不瞒你说,你只是部分借鉴,而汉诺瓦王国弄不好还要全盘照抄我的各类著作呢。」
「汉诺瓦王国?」
舒宾斯基略一琢磨,立马想通了其中关节,他擡起胳膊肘杵了杵亚瑟的胸口,坏笑着开口道:「我就知道你到德意志来,肯定不是为了当什幺教书先生的。英国人就算再不尊重人才,也不可能把一位能当宪兵司令的人才派去搞什幺科学研究。」
俾斯麦埋着头坐在亚瑟身边独自喝着闷酒,他在这里什幺话都不敢乱说。
虽然他也认为宪兵司令是比科学家更高端的人才,但是他不知道加里波第、赫尔岑以及哥廷根大学的那帮蠢蛋学生会不会也持有相同的看法。
亚瑟开口问道:「那你呢,谢尔盖,你现在还在做培训工作吗?」
「嗝!」舒宾斯基摇了摇头:「培训工作已经告一段落了。而现在嘛……我的工作内容其实与你差不多,与教育相关,但也没有脱离国家安全的本职工作。」
「你负责监视大学生?」亚瑟脱口而出。
「嗯?」
舒宾斯基被亚瑟问的一愣,但是当他看到亚瑟擡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时,他才反应了过来:「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多半也是在干这个。没错,莫斯科大学是我的场子。那里的青年人不太安分,最近几年搞出了好几起政治事件。我的工作就是告诉他们老老实实的读书,读完书以后老老实实的工作,做一个对国家有益的人。当然,年轻人里面总有一些不听劝的,所以每逢这种时候,就得用到『鞭子』。」
亚瑟对舒宾斯基报以同情道:「喔,谢尔盖,我能理解这份工作到底有多难做。这帮小混蛋没接触过社会,大学生活又让他们有了游手好闲的机会,而当这样一群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就会开始做白日梦。如果你对他们管束的太严格,那你在社会上的好名声就全毁了。更操蛋的是,你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哪位阁下家里的不肖子孙,贸贸然抓人弄不好还得影响仕途。但是,如果你管的松一点,我的老天,他们随时随地都能给你整出点大活儿!你知道前不久发生的『法兰克福卫戍事件』吗?我就是在这起事件发生之后才被调任哥廷根大学的。」
舒宾斯基晃悠着酒杯,深以为然的点头道:「我知道,一伙儿学生差点把军火库给冲了。其实在莫斯科大学里也差点发生了类似的事件,但是由于我们发现的早,所以才没酿成大祸。我都不敢想如果在俄国发生一起『法兰克福卫戍事件』会造成什幺后果……」
说到这里,舒宾斯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沙皇陛下弄不好会把我的脑袋拧下来。」
「别抱怨了,谢尔盖。」亚瑟点评道:「相较于被褫夺公职,然后再把你全家流放去西伯利亚,这已经算是好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