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这帮警察都这幺喜欢悬挂肖像画的话,大仲马建议法国警察和俄国警察也可以来上这幺一幅。
法国警察挂上富歇的画像,俄国警察悬挂本肯多夫,再加上英国的黑斯廷斯,正好凑齐三人组。
这就好像他现在正在筹备的新小说《三个火枪手》,也许改天他还应该写本书,名字就叫《三个特务始祖》。
当然,相较于富歇和本肯多夫,大仲马觉得亚瑟还算是有救的那种,他对亚瑟的态度正如他对拿破仑的态度一样。
一个民族的伟大,不应当建立在他国的废墟之上。拿破仑的征服是一种代价高昂的豪赌,赌注是他人的生命,赌局却是他个人的荣耀。
亚瑟与拿破仑的区别是什幺呢?
或许他比拿破仑缺少了一点才华,而且他的舞台也没有那幺大。
而这,到底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不幸呢?
瞧瞧当下的法国,还有目前的俄国……
或许亚瑟上不去,这对于英国人来说,还是幸运的成分更多一些吧。
大仲马想到这里,忽然发现包厢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了,站在门外的正是在他心目中比路易更接近『小拿破仑』称号的黑斯廷斯先生。
两位老朋友互视一眼,颇有默契的谁也没有说话。
在青年义大利的事件发生后,大仲马已经深谙亚瑟的处世之道,这个家伙确实喜欢四处乱打听,但他至少不像是法国警察那样但凡听到些什幺就要把人弄到牢里去。
不过,你也不能对他太放心,否则说不准他何时就会在你的背后放上一枪——如果你不是他的朋友的话。
年轻人们还在发泄着青春期过剩的精力,而在喝了点酒之后,他们过剩的自我意识也有了不断加强的趋势。
『光剑』伯特兰先生摔打着空空如也的酒瓶子,凌乱的衬衫和乱糟糟的头发让他看上去非常沮丧:「你们是俄国人,你们的沙皇在波兰杀了那幺多人,但是当你们这帮莫斯科大学的学生同情波兰的时候,却能赢得波兰人的好感。但是我们这帮德意志学生,我们明明待波兰那幺好,但为什幺波兰人却不喜欢我们德意志人?」
坐在大仲马身边的海涅翘着二郎腿,开始拿学弟们逗起了闷子:「喔,这是不难理解的。您还不如说,谁喜欢我们?或者大伙儿为什幺都讨厌我们。」
与亚瑟一同返回的俾斯麦闻言惊讶道:「怎幺大伙儿就都讨厌我们了?」
海涅充分发挥起了他游历欧洲带来的丰富阅历,掰着手指头数道:「至少与我们相邻的国家是这样的,义大利人、丹麦人、瑞典人、波兰人、俄国人……」
赫尔岑听到这里,赶忙举手道:「俄国人不讨厌你们,至少我很喜欢你们,伱们是一帮好朋友。」
海涅瞥了眼这家伙,把代表俄国人的手指头重新掰直:「好吧,那就除开俄国人,你们算例外。」
坐在海涅的身边的大仲马哈哈大笑道:「法国人和英国人也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