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刚进入包厢,温暖的炉火气息瞬间扑面而来,壁炉烧的正旺,火光摇曳,与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相得益彰。
房间里有一张长桌,铺着深红色的亚麻桌布,烛台上的火焰微微跳动,精致的银器和水晶酒杯一字排开。
几人刚刚脱下外套坐定,还未等聊上几句,侍者便开始端上前菜,野味派、腌虾、鹅肝酱和新鲜出炉的黑麦面包。
迪斯雷利率先举杯,他的眼角满是藏不住的笑:「那幺,就让我们举杯,敬这间包厢里唯一一位『死过一次』的男人,亚瑟·黑斯廷斯爵士!」
亚瑟正将手杖倚在椅侧,他闻言手指轻敲着银制酒杯,微微挑眉,不置可否地望向他。
「三天。」迪斯雷利晃了晃手中的红酒:「你知道吗?在我们这个信仰基督教的国度,三天可是个颇具象征意义的时间。当然,由于坎特伯雷大主教已经定调了,所以我不能说你那三天一定是去跟圣乔治会面了。」
狄更斯几乎要一口酒喷出来,立刻放下酒杯,捂住嘴忍笑,丁尼生则用手掌半掩住脸,目光里带着难得的戏谑。
如果放在几年前,亚瑟对于这样的调侃多半还会感觉难堪,但是现在他早就习惯了:「万幸你只是怀疑我去和圣乔治会面了,如果你怀疑我那三天是去与先王乔治四世会面了,那今天下午急着召见我的可就不是帕麦斯顿子爵,而是宫务大臣莫特利男爵和掌礼大臣威洛比德雷斯比男爵了。」
迪斯雷利闻言抿嘴一笑道:「见到了又能如何,他生前都没能剥夺维多利亚公主的继承权,死后难道还能比生前说话更管用些?」
「剥夺继承权?」
迪斯雷利此话一出,就连狄更斯和丁尼生也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大伙儿齐刷刷的将目光抛向了他:「班杰明,你是听说了什幺王室秘闻吗?」
大伙儿的目光一聚焦到迪斯雷利的身上,犹太小伙儿的戏精人格便不由自主地附身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谈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似的:「没什幺,我只是从博·布鲁梅尔先生那里听说了一桩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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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儿都知道博·布鲁梅尔在乔治四世时期担任过王室时装顾问,而这位伦敦知名的老花花公子偏偏又与迪斯雷利这位新晋时装达人关系亲近。
虽然迪斯雷利一个劲儿的说自己只是知道一些小道消息,但谁都明白,能从布鲁梅尔嘴里蹦出的王室秘闻,至少有九成九是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