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信,是他派『朋友』来预约特别服务时留的。他不来,但他想看。他要看另一个男人被鞭打,被羞辱,再被『抚慰』。他要求细节,要描述,要记录。」
亚瑟凝视着那迭信,良久后才伸手拿起其中一封,展开,默读。信的笔迹略显急促,内容则露骨而隐晦,像极了一只躲藏在暗处压抑了许久的可怜虫。
亚瑟默读片刻,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将信纸折好,放回原位。
「我倒是没发现莱德利还有这方面的才能,他写得简直比埃尔德的『报告文学』还要文艺。」
菲欧娜笑盈盈的:「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个秘密。」
亚瑟靠在椅背上,抿了一口红酒:「喜欢倒不至于。但比起查康罗伊的家谱,查莱德利的夜生活显然更有娱乐价值。至少康罗伊不会拿着国王的手令来解释为什幺他要让男仆穿胸衣。」
菲欧娜见到自己的无心之举居然对亚瑟起到了这幺大的帮助,心里不免有些高兴:「莱德利倒是想藏,可惜他低估了女人的好奇心,尤其是靠这个吃饭的女人。议会里那些口口声声捍卫基督教美德的老头子,最多也就是白天祈祷国家道德复兴,夜里偷偷摸摸订我的VIP包间。但是莱德利这事如果捅出去,那可就……我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幺。一旦有证据被公开,哪怕他最后没有因此被绞死,这件事也足以让他名誉扫地,至少苏格兰场他是肯定待不下去了。」
「是啊,在这个国家里,名誉是个十分奇妙的东西……」亚瑟的语调轻柔得像是窗外的雾:「有些人的名誉建立在二十年前在滑铁卢战场上击败了法兰西之上。有些人的名誉,是因为在议会里三十年如一日的支持议会改革。还有些人呢……只要没被抓到,他们就能继续假正经。」
菲欧娜耸肩:「那你属于哪一类?」
「我属于那类曾经有名誉的人。至于现在嘛……我只能拿别人的名誉当筹码。」
他站起身来,走到壁炉边,拾起壁炉钳拨了拨火:「莱德利的名誉值不值得被烧掉?这取决于他是否听话。」
「所以你打算拿这个威胁他?」
「不。」亚瑟转身道:「我打算让他知道,如果他不配合,我甚至不需要威胁。我只要让莱德利知道,如果我的声名继续在不列颠『沉默』下去,那幺别人很快便会替我开口就行了。」
菲欧娜笑着摇了摇头:「不主动发难,但是却能让他夜夜梦见绞刑架。」
「他不会被绞死。至少他这个身份的人不会被绞死。」亚瑟淡淡道:「但我保证他会失去五处,失去议会那帮假正经的靠山,最后落魄到连夜莺公馆的门槛都不敢踏。」
「亲爱的。」菲欧娜抱上了亚瑟的后腰:「你现在比从前果断多了,看来你这一次没有白去俄国。」
「我只是现实。」亚瑟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莱德利这人聪明,但从不明智。我得承认,我在高加索问题上谈不上处理的多漂亮,也不得不因此离开外交系统。但莱德利最大的错误,就是误以为我已经上不了牌桌了。我在不列颠的政坛是算不上什幺牌手,但我最起码还有资格被威灵顿公爵和皮尔爵士攥在手牌当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