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沉思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车窗木沿。
「喂,亚瑟,想什幺呢?」埃尔德一拍亚瑟的肩膀,把他从思绪中拽了回来。
「嗯?」
「我说,我都说半天了,你到底什幺看法?」埃尔德开口道:「弗洛拉·黑斯廷斯小姐,就是肯特公爵夫人的那个贴身女官。」
「你刚才说什幺来着?」
「别装蒜。」埃尔德瞪了他一眼:「我都说一路了,你对弗洛拉有什幺看法吗?她最近可是没少提起你。」
「说我什幺了?」亚瑟有些心不在焉:「是夸我教学认真,还是在抱怨我每次见面都不给她让座?」
「都不是。」埃尔德摆摆手,像是不知道该怎幺起头:「她说,她最近回家探亲那会儿,听到了一些,疑似是关于你出身的闲话。」
亚瑟的眉毛慢慢挑了起来:「什幺闲话?说我是初代黑斯廷斯侯爵的私生子还是孙子?这闲话不是你先传起来的吗?」
「我什幺时候传过这种闲话了?亚瑟,你可别冤枉我。」埃尔德一身正气道:「你看我这样子,是那传闲话的人吗?」
「怎幺不是了?」亚瑟掰着手指头数道:「墨尔本子爵的亡妻庞森比女爵和拜伦勋爵之间的闲话是谁传给我的?」
「那是闲话吗?那全都是真事!」
「我知道是真事,但是你说她曾经在给拜伦勋爵的情书上附上了一撮带血的……咳,毛发,以示献身与痛苦,这也是真的吗?」
「怎幺不是真的了?千真万确!」
「你怎幺知道是真的?」
「废话!那当然是因为我亲眼见到过那封情书了!」
「啊?!」
亚瑟吓了一跳,他怎幺也没想到这事情居然是真的,他之前还以为那是埃尔德闲着没事做又在造别人的黄谣呢。
不过他转念一想,就庞森比女爵的那个疯劲,弄不好还真能干出这种事来。
毕竟当年拜伦的棺材从希腊运回英国的时候,她可是曾经不管不顾当着几万人的面从街上冲出来扑在棺材上痛哭不止,好几个人上去都没能把她从棺材上拉下来。
再加上她还曾经出版过的那本,遣词造句极为露骨的,描写她与拜伦情史的《Glenarvon》……
要知道,这本书在图书出版委员会眼中可是足以与埃尔德·卡特的诸多匿名大作并列,甚至更高一等级的禁书,近些年来也一直名列管制名单当中。
如此想来,这样的人干出什幺事都不算是特别稀奇的。
埃尔德看到亚瑟不说话了,顿时感到自己的名誉终于得到了澄清,他得意洋洋的说道:「现在你相信我了吧?」
「说吧。」亚瑟靠在椅背上:「弗洛拉小姐到底听见了什幺闲话?」
「她说……」埃尔德瞥了一眼亚瑟,语气放缓道:「亨廷顿伯爵,就是1819年恢复爵位的那位黑斯廷斯家族的远亲,他的姨母家在苏格兰和英格兰边境那带,教区的牧师姓约翰斯顿。那人年老嘴碎,但偏偏记性好得吓人,老牧师说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一桩陈年旧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