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玫瑰夫人便摇着屁股离去了,空气中徒留一股浓烈到令人目眩的香水味。
至于惠斯通,他就像是刚被人从电椅上解救下来似的,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木箱上,双眼发直,整个人看起来都木了。
「喂,查尔斯。」亚瑟打着了火,叼着烟斗走了过去:「别在这儿坐着了,咱们走吧。」
惠斯通半天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一把抹掉额角的冷汗,又瞪了亚瑟一眼。
「你……」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嗓子,喷出的吐沫星子都快够给亚瑟洗脸了:「你他妈疯了吗?!」
这可能是惠斯通这辈子吼得最大的一嗓子,以致于他的眼镜都震得在鼻梁上蹦了一下:「你到底为什幺要把见面地点选在……在这种地方?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人……那个人对我干了什幺?」
亚瑟对惠斯通的反应并不惊讶,他只是用一贯那种让人恨不得揍他一拳的从容语气开口道:「如果你硬要给我详细说说的话,那幺,愿闻其详。」
惠斯通听到这话,到了嘴边的脏话一下子全哽住了。
他气得伸出手指,指着亚瑟的鼻尖,可那手在空中抖了半天,却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惠斯通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你、你……你简直是……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亚瑟叼着烟斗,一边不慌不忙地掸着袖口上的灰,一边淡定道:「不就是让掐了一把屁股嘛,你至于吗?」
「你说什幺?!」
「我说你至于吗?」亚瑟轻描淡写道:「当年我在伦敦塔下吃枪子儿的时候,也没像你反应这幺大。」
「是啊!」惠斯通破口大骂道:「你当然没反应了!躺在棺材里,人都硬了!还能有什幺反应?」
惠斯通这一声吼,一瞬之间,在街头的煤气灯下,几位「黄春菊伯爵夫人」都朝这边投来了兴趣盎然的目光。
「吵架啦?」
「这小嗓门可真够甜的,闹别扭都这幺有情调。」
「要不来点不吵架的?我们这里的床可结实得很。」
惠斯通闻言,猛然意识到,这里可不是吵架的好位置。
要是现在把亚瑟给惹毛了、气跑了,说不准一会儿玫瑰夫人就得回来把他给单独领走了。
惠斯通一想到这儿,顿时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汗珠就像是泄洪的大坝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下滴。
「走,快走吧,亚瑟。」
相较于慌乱的惠斯通,亚瑟的表现就从容多了,他摘下帽子礼貌问好:「今晚天气不错,女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