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德一边嚼着面包片,一边眨巴着眼睛盯着亚瑟:「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天的脸色确实不太对,不像是单纯被两头牛夹着了那幺简单。说说吧,你到底在烦什幺呢?失恋了?还是刚恋上谁?」
亚瑟沉默了一阵子:「埃尔德,你是不是把你昨天说的话全忘了?」
「我昨天说的话?」埃尔德的脸色猛地一白,刚端起来的茶杯也差点掉到了地上:「你……该不会……」
亚瑟阴沉着脸:「你也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了?」
埃尔德脸上的肌肉顿时僵住了,他试探着开口,声音比平日轻了整整一个调门:「你听我说,昨晚我是真的不记得我说了什幺……但我要是说了……我是说,如果真说了,那也绝对只是醉话!当不得真的!」
亚瑟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你在说什幺?」
「别装了!」埃尔德伸手捂住了额头:「我昨晚是不是跟你提过,我在环球航行的时候,差点被一位阿根廷当地的贵族夫人留在她的宅邸?」
亚瑟还以为埃尔德能憋出什幺大新闻,闹了半天,他还是老一套,故意编些自己很受女士欢迎的瞎话而已。
「埃尔德,我对你的新一夜情故事不感兴趣。」
「亚瑟,我……」
「行了行了,我相信,我相信,咱们能谈谈接下来的事情了吗?」
埃尔德原本还在害怕真相泄露,可是他听到亚瑟居然质疑他的魅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扭头看了眼厨房里的贝姬,直到确定她没有注意到自己与亚瑟的谈话,埃尔德才猛地一把扯开晨袍,露出了腰子处的玫瑰纹身。
「你……」亚瑟见到这个纹身,愣了半天,差点喊了出来:「埃尔德,你脑子抽了?你没事纹这个干什幺?你难道不知道白厅对纹身是什幺态度吗?要是让他们知道,你连苏格兰场的巡警都别想当,更别提海军部的三等书记了!单单是这朵小玫瑰,就足够他们给你下一份不适任的判决书了。」
亚瑟的话倒不是危言耸听,因为在19世纪的英国社会,纹身可从来不被认为是彰显个性的好法子。
不论是上层社会还是下层社会,大伙儿普遍认为,只有奴隶才会在身上留下纹身作为标记。即便是那些不是奴隶的家伙,这种玷污身体的行为也被认为只会出现在罪犯、妓女或者吉普赛人的身上。
而伦敦市民对于上流绅士的基本认知除了衣着整洁、举止克制以外,也同样包括了无伤疤和刺青。
埃尔德赶忙示意亚瑟噤声,他满脸苦色道:「这又不是我纹上去的,是那位阿根廷夫人给我纹的。」
「那你难道不会反抗吗?你别告诉我,你还制不住一个娘们儿。」
埃尔德满脸苦痛:「亚瑟,你是知道我的,我那晚,喝多了……」
亚瑟一拍前额:「我宁愿喝多了的是埃尔芬斯通……等等?埃尔芬斯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