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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拉显然也知道他在顾虑什幺,她只是微微点头:「眼下事情危急,您就不必拘泥于礼仪了,请进吧。」

亚瑟这才举步入内,壁炉的暖意扑面而来。

索菲亚公主守在门边,对着弗洛拉也招了招手:「你也进来吧,弗洛拉,抱歉,我之前不该让你帮我隐瞒的。」

起居室的门缓缓关上,索菲亚公主没有回到沙发椅上坐下,她只是站在炉火前,双手交握于身前,指节在彼此之间悄悄摩挲,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支撑住她心中所剩无几的安全感。

亚瑟见状,也站在了靠椅边,既没有坐下,也没有逼近索菲亚,而是与她保持了一个礼貌的距离,而这对此刻的索菲亚公主来说,无异于一种体贴。

「亚瑟爵士。」索菲亚公主犹豫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她的声音低到几不可闻:「您是个聪明人,我知道,您大概早就从那些蛛丝马迹中猜到了些什幺。」

她略一顿,看了一眼亚瑟手中尚未收起的怀表:「我今天叫您过来,不仅仅是为了舰队街,还有苏格兰场。今天晚上,有个名叫托马斯·加思的年轻人在科文特花园市场一带被捕了,我希望您能说服罗万厅长,将他无罪释放,当然,所有的这些事情,我希望您全部不要声张。」

亚瑟没有先去问托马斯·加思的身份,而是转而开口道:「殿下愿意开口,想必事先已经权衡再三了。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想先确定一点,您知道他是犯了什幺罪名吗?」

「好像是袭警,还有故意伤害……当然,可能还有一些事关王室名誉的罪过……」

对于亚瑟而言,索菲亚公主把话说到这个程度就已经足够了,但他依然还是确认了一下:「就像是菲茨克拉伦斯家族那样?」

索菲亚公主闻言,呼吸微微一滞,她原本交迭在腹前的双手忽然松开,五指倏地蜷了蜷,像是下意识地要抓住什幺,然而却又什幺都抓不住,只能尴尬地停在半空。

「您说得对。」她尴尬的移开了目光:「就像是他们那样。」

所谓菲茨克拉伦斯家族,其实就是国王威廉四世年轻时与乔丹夫人生下的十个私生子。菲茨克拉伦斯的含义便是「克拉伦斯之子」,因为「克拉伦斯公爵」正是威廉四世在登基前的主要贵族头衔。

在亚瑟面前承认了这桩丑事仿佛让索菲亚如释重负,她甚至主动多说了几句:「但是,菲茨克拉伦斯至少可以被称为『陛下的子嗣』,而我呢?我连一个正式的身份都给不了我的小托马斯。我知道我不该求您,我更知道这件事有多危险……可我实在……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能帮我了。」

「殿下,我很感激您能把实话告诉我。我的上帝,要是您没有把这些事告诉我,我差点就要把事情办出岔子了……」亚瑟碎碎念的长出了一口气:「殿下,我今天并不是来评判您,或者评价您的所作所为的。我来这里,只是因为您叫我来。而您之所以叫我来,也肯定不是因为我在政府中曾经担任过什幺职务,而是因为您愿意信任我,也认为我有能力妥善处理好这件事。」

「当然,亚瑟爵士,我无条件的信任您。」索菲亚公主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向上帝发誓,我再没有什幺事情隐瞒了。只要您能把我的小托马斯带出苏格兰场,并且堵住舰队街的嘴,我保证,您可以得到我能力范围内可以付出的最大回报。」

亚瑟沉吟了片刻,随后摆了摆手:「殿下,酬劳的事情可以先放在一边,眼下我也不打算立刻许诺什幺,因为那样的话只会显得轻浮。但我可以告诉您,殿下,您并不是孤立无援的。您可以相信我,而且这件事也并不如您想像的那般无解。伦敦这座城市表面上固若金汤,其实不过是靠着一套套互相打掩护的体面维持着。您是国王的女儿,是汉诺瓦的公主,为了王室的颜面考虑,您现在不方便出面……」

亚瑟这句话简直说到了索菲亚公主的心坎儿里:「亚瑟爵士,您真是……」

说到这里,亚瑟自信的笑了笑:「托马斯的事,我来处理。但我希望,您不要再把所有的事情一肩扛下了,也不要再让那些该死的报纸左右您的情绪。以后遇到类似的事情,不要慌不要乱,但一定记得及时通知我。殿下,幸亏您这次及时找到了我,否则时间再晚三四个小时,就算我愿意出面也无力回天了。」

索菲亚公主重重的点了点头,她的嘴唇轻轻的颤抖着,但至少已经能够安稳的坐下了:「谢谢您,亚瑟爵士,我真是不知道天底下还有什幺地方能找到您这样的好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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