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但查尔斯·菲尔德警司专门调人去排了S线和D线的情报,都没发现可疑信件,所以应该是虚张声势。」休特顿了一下,又补上一句:「之后莱德利·金警督也派人去了加思的住处做了T/C搜检,并没有找到什幺有价值的目标。」
亚瑟听到这话,忍不住笑道:「是吗?那看来莱德利今天还挺忙的。」
不知道莱德利究竟经历了什幺的休特警官只以为亚瑟是在夸奖老部下工作得力,他附和道:「是啊,莱德利·金警督的确干得很细致,我听说今天的行动还是他亲自带队动的手。」
「罢了,不聊他了。」亚瑟透过车窗,看见白厅街越来越近了:「听着,休特,回去之后,CS这一案的卷宗标成R/G件,副抄只留一份,密档编作L/U–P/A。至于B3那份原口供,从F/N段(限制公开部分)落起,以下全部D/E(销毁),菲尔德回头要是问你,你就说走的是A指函。」
休特笔直坐好:「是,爵士。」
亚瑟并未多言,只是用指节轻敲了一下车壁。马车在苏格兰场门前稳稳停下,车夫翻身下座,替他拉开了车门。
夜风夹着雨后的潮意扑面而来,白厅街上煤气灯忽明忽暗。
守夜的巡警正站在街角的岗亭旁,镶嵌着苏格兰场徽章的帽檐压得很低,只在亚瑟走近时微微点头致意。
亚瑟拄着银头手杖跨上台阶,步履稳健,身后还残留着雨水滴落的声响。
他没有摘下帽子,也没有拍去披风上的水珠,只是径直穿过前厅,一言不发地朝二楼东侧的长廊走去。
在穿过属于犯罪情报中心的两扇房门后,亚瑟来到了那间贴着黑底金字名牌的办公室门前——皇家大伦敦警察厅厅长办公室。
门缝下方透出微亮的灯光,亚瑟轻轻转动门把,门没有上锁,发出咔哒一声。
罗万厅长正站在窗前,背对着门,他的手里还捏着一份加了便签的档案。
罗万听见门响,也没有回头,只是继续翻阅着手里的档案:「你来得比我预想的早。」
「你派人请我,我自然得快些。」亚瑟将手杖搁在门边的伞架上:「托马斯·加思酒醒了吗?」
「醒了。」罗万终于放下档案:「现在还在羁押室呢,情绪稳定,没有再吵,也没再说胡话。你现在要见他吗?」
「不了。」亚瑟摇头,脱下披风搭在门边的衣帽架上:「既然醒酒了,那就把人放了吧,肯辛顿宫那边发话了。」
「放了?」罗万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他将那份档案重重地拍在桌上,纸张震得发响:「就这幺放了?他在科文特花园公然辱骂巡逻警,打伤两个警员,其中还有一个是刚转编进主力巡线的年轻人。你看过伤情报告了吗?」
亚瑟的目光落在那迭被摔皱的档案上:「我知道这事让你窝火,罗万,说实话我自己也很不满。」
他走上前去,从桌上拿起那份档案把已经起卷的页角压平:「如果换了别人,哪怕是个内阁大臣的私生子,我也不会容他这幺放肆。但这次,是索菲亚公主亲自递的信函,而且她不是空口说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