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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亚瑟·黑斯廷斯爵士请求他立刻签署并下达针对阿尔比恩别墅的搜查令。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除了国王本人的住所享有豁免权以外,治安官有权在合理怀疑的情况下对任何住所下达搜查令。

但是,如果这个住所属于王室成员,那幺不论是在政治上还是在礼仪上都非常忌讳。

如果偏要搜查,那就必须要有非常强的理由,而且通常需要通过内务部乃至于枢密院的特别授权。

所以,当亚瑟找上治安官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将情况汇报给肯特郡的郡尉,然后再由郡尉联系内务部和枢密院申请特别许可。

老治安官把手指从那张药物采购清单上挪开:「按照规定,我应该先报郡尉,让他去通报内务部与枢密院。等口令下来了,我们谁都好交代。」

亚瑟没挪开身子,只把雪茄在窗台上轻轻一磕:「等口令,是礼仪。不等,是救命。而公主殿下此刻遇到的,并不是礼仪问题。墨菲先生,我实话实说,今天您愿意签署搜查令,那当然好。但是,如果您不愿意冒这个风险,那我也已经打定主意硬闯阿尔比恩别墅了。如果您想要按章办事,那我这个潜在犯罪者就在这里,您难不成还打算把我扣在这里吗?」

老治安官被亚瑟的一句话弄得头皮发麻,他也知道亚瑟说的是对的。

如果他拒不签署搜查令,而亚瑟又要强闯王室成员住所,那他就必须逮捕对方,否则不就成了严重失职了。

但是,话说回来,如果因为他逮捕亚瑟,导致维多利亚公主因病去世,那他在程序上虽然没有过错,但暗地里可就不知道要遭到多少人的记恨了。

那些提名他为治安官的市议会议员,给他下达任命书的国王陛下,这些人会怎幺看他?

老治安官硬着头皮发问道:「亚瑟爵士,我不是怀疑您的信誉,但兹事体大,你确定情况真的有这幺严重吗?」

「我给你四条确证。」

亚瑟伸出手指道:「第一,拒医,我的朋友约翰·斯诺先生被挡在阿尔比恩别墅的门外,而他已经确定了公主殿下已经病危。第二,证物,这张处方里劳丹姆与麦角酒的频次与剂量都不合常理。您如果不相信,可以立刻传唤当地医生询问,让他们看看这些药物是不是能当糖豆吃。第三,您还记得您上次在拉姆斯盖特的海滩见到公主殿下是什幺时候了吗?那都是两周之前的事情了!第四,也是最关键的,我这里有一份肯辛顿宫女官莱岑夫人的亲笔信,上面明确指出公主殿下既头晕又恶心,而且已经连续几天高烧不退了,她的脸颊现在肿得非常厉害,而约翰·康罗伊爵士却想藉机逼宫,以病情要挟她签署同意延长摄政期限和登基后任命康罗伊为女王私人秘书的协议。」

亚瑟把那封莱岑夫人的亲笔信拍在桌面上:「这封信的原件就在这里,待会儿我会连夜派人将其带回伦敦,并面呈国王陛下。如果国王陛下在看过信以后,依然认为我们在此时搜查阿尔比恩别墅不合规矩,那我自认问心无愧。」

老治安官的手悬在那封信上方,他不是没有看过那封信,但不论如何,这些事情还是让他感觉太脱离现实了。

他怎幺也没办法想像,一个人居然会疯狂成那样,尤其是在肯特公爵夫人在场的情况下,他不明白如果康罗伊真的威胁到了维多利亚的生命安全,身为母亲的肯特公爵夫人为什幺会不劝阻,反倒轮到亚瑟·黑斯廷斯这样一个看起来与肯辛顿宫八竿子打不着的家伙来给王储求救。

老治安官摸出手帕,擦了擦额前的汗珠,他盯着亚瑟的脸,试图从对方的神情中找出任何一点弄虚作假的迹象,然而不论他怎幺看,他瞧出来的都只有千真万确的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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