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嘛,事情倒也不全是那幺坏。
从拉姆斯盖特回来之后一直沉默寡言的维多利亚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那位曾经令她感到深恶痛绝的弗洛拉·黑斯廷斯小姐原来是如此热心的一个人,这让维多利亚大感震惊。
再加上弗洛拉又是亚瑟的表姐,所以慢慢的,维多利亚居然开始把她视作肯辛顿宫内可以说心里话的第二人选。
她偶尔会让弗洛拉帮她给亚瑟传话,让她帮忙从宫外带回一些亚瑟推荐的小说和新奇玩意儿,并且还会通过弗洛拉与亚瑟互相写信。
在这段极度压抑的日子里,能够看见亚瑟写满了各种鼓励话语的书信总是能令维多利亚倍感安慰。
更难能可贵的是,亚瑟从来不在书里写什幺大道理。
而是常常神秘兮兮的告诉她,他听说伦敦某地有一位极其灵验的女巫,女巫说维多利亚是命中注定要当女王的。
又或者是,他带了一幅维多利亚的肖像去找某位面相学大师看过了,大师认为维多利亚的面相初看上去十分愁苦,但是细细琢磨,又散发着一股由内而外的贵气,这说明维多利亚早年会历经磨难,但是过了这个坎儿以后,未来的生活就会越来越顺利。
众所周知,姑娘们总是对这种神秘学上的事物着迷,维多利亚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她又羞怯于表现自己的兴趣,尤其是不太好直接向亚瑟表明,她其实更想让那些大师们算一算她的爱情运势。
尤其是在亚瑟表示,他的朋友埃尔德·卡特先生最近正沉迷于用塔罗牌替女士们算姻缘时,维多利亚就更有些按捺不住了。
侍从们对于弗洛拉私下传递亚瑟与维多利亚的信件其实也有些猜测,但是大伙儿对于这些小动作基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工作懈怠,而是经过阿尔比恩别墅那一遭之后,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康罗伊在这件事上做的太过头了。
况且,随着时间渐渐推移,维多利亚成年之日将近,几乎无望摄政的康罗伊在大伙儿眼里也没有从前那幺可怕了。
相较于被康罗伊憎恶,侍从和女官们现在肯定是把维多利亚的好恶摆在第一位的。
侍从第一眼看到亚瑟时,虽然感觉有些尴尬,不过倒也没有直接阻止他进入肯辛顿宫,而是抱歉的开口道:「亚瑟爵士,烦请稍等,我得去向公爵夫人和约翰·康罗伊爵士通报一声。」
岂料,还不等他转身,张伯伦勋爵便将他叫住:「用不着通报了,亚瑟爵士和我是国王陛下的信使,在不列颠,没有谁能阻拦他传递国王陛下的旨意。」
侍从闻言,为难的停顿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头道:「好吧,那您二位跟我来。」
亚瑟和张伯伦在侍从的引领下来到了会客厅,他们俩刚刚落座,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肯特公爵夫人先是冲着张伯伦点了点头,随后把目光转向亚瑟,只不过,她不光没有指责,反倒是有些尴尬和抱歉:「亚瑟爵士,好久不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