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万字)神战落幕
破碎的空间仿佛割裂的镜子。
这是神也值得避开的一拳,但射手座的铠甲,想必也是极为强大的宝具。
铠甲碎裂开,射手座却并未受到太大的伤害。
因为大多数碎裂空间的伤害,已经被铠甲给抵消。
阿尔伯特也没有想到,这已经是极限的一拳,却居然只是让对方破甲。
空间的裂痕,让闻夕树想到了一件事。
「校长,我们能在现在转移位置幺?这很重要。」
阿尔伯特看着短暂失神的射手座,感受到对方脑海里的杂念在增多。
他很想再来一拳,但确实没有百分百把握,在这一拳挥出之前,对手是否会找到破绽。
闻夕树的言语,让阿尔伯特迅速下了决断。
「进入裂缝里!」
阿尔伯特在之前之所以认为自己可以办到空间转移,便是他曾经好奇过,如果进入空间裂痕会怎幺样。
他自己也尝试过,确实做到了时空转移。
不过转移后的落点,的确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如果发生在戮塔里,那幺无论如何转移,都还是会在塔里解除无我后,荀回等人果断进入裂缝里,对于阿尔伯特的话语,他们并不怀疑。
闻夕树是下一个进入裂缝的。
他进入裂缝后,阿尔伯特并未跟随闻夕树进入裂缝。
他等待在原地,需要对射手座进行观察。
宿命决斗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百秒,走完了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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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随着闻夕树消失,射手座立刻发现—
一股力量在牵引自己!他脑海里的杂念迅速消散。
「想跑!」
他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那是一股时空之力在将其转移。
看到这一幕,阿尔伯特才放心下来。
「我们可不是逃跑。」
这句话并未说出口,在射手座身影彻底消失前,阿尔伯特也闪身进入了裂缝里。
一开始,阿尔伯特认为自己是不占地利的。
但当巨大的哥特风格教堂耸立在他的面前时,他忽然想笑。
是的,他们完成了转移。
这附近的怪物,明显比不久前的以撒罗城要弱。
这里黑房子数量少了很多,红房子更是在极远处。
但这里,又是一处教堂。
阿尔伯特其实不希望在战斗里,有太多他自己所思念的元素因为这会引起杂念。
但显然,教堂这个元素,对他是如此,对射手座亦是如此。
射手座在被时空之力牵引,再次来到闻夕树所在的附近位置后,也看到了那座耸立的哥特风建筑。
这对他来说,简直像是遭遇鬼打墙。
为什幺又是教堂?
他脑海里的那些杂念,再次滋生,但射手座已经祭出了自己的下一箭!
他对准闻夕树,目光已经浮现出憎恶。
紫色的能量波动,让闻夕树推断,这是某种精神攻击?
静谧,爆发,元素,毒,死亡。
五箭的威力,一箭比一箭可怕。
而这第六箭,似乎凝聚着极大的精神力量。
阿尔伯特在施展出归一之拳后,身体也呈现出短暂的虚弱。
他将很难再次施展出同等威力的一拳。
闻夕树也在这个时候,想到了由自己来承受这一箭。
藉助癫倒之骰的力量来承受这一箭。
「校长,这一箭的威力,应该比前面的几箭更弱,但有着强大的精神冲击,我来承受这一箭。您找机会进攻?」
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如果闻夕树这个被守卫的「雅典娜」可以不用被守护,阿尔伯特自然就有了进攻的机会。
但阿尔伯特却摇头:
「还不到时候,这一箭,还是得我来。」
第五箭的时候,闻夕树就感觉到了,老校长已经拿出了所有的实力。
而要求转移战场,也是闻夕树打算替老校长分担。
他来抵挡这一箭,老校长则找机会进攻。
但阿尔伯特拒绝了。
阿尔伯特并非自大狂妄,而是他观察到,射手座的双眼里,有了许多的杂念。
人类能够承受射手座的箭矢,对射手座的信心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这种打击让射手座产生了杂念。
这些杂念,已经开始影响射手座的进攻节奏。
射手座在阿尔伯特眼里,已经有了许多破绽。
但还不够。
「如果我能接住第六箭,再由闻夕树来承受第七箭恐惧会让他产生更多杂念,那一刻,便是弑神的时刻。」
这当然是一次赌博,因为他自己都没有把握,能够接住第六箭。
但对于他来说,没有一次人生的赌局,是需要避开的。
阿尔伯特再次擡起右臂,就仿佛他也在弯弓搭箭一样。
人类最强者与射手座的第六次对攻开始。
射手座的第六箭·虚无之箭,释放。
阿尔伯特强大的一拳也再次袭来。
他的作战方式还是单一的蛮力。
但这一次,足以将城市两断的强大拳劲,并未能将虚无之箭给彻底抵消。
射手座受了轻伤,铠甲也碎裂了。
可同样的,阿尔伯特的身体,也将要达到极限。
「他的拳头,变弱了。」
虚无之箭,是无法防御的一箭,因为就像是无我一样,它的一切是虚无的。
可阿尔伯特和射手一样,一拳的挥出,具备因果律。
这样的拳头,哪怕是虚无的目标,也足以命中。
但命中箭矢,本就是射手座的计谋。
射手座已经开始搭弓第七箭。
第七箭·饕餮之箭。
在对手失去信念后,足以吞噬对手的一箭。
这一箭完成后,他将变得更强大。
如此迅速的凝聚下一箭,而不是戒备阿尔伯特的反击,是因为射手座有把握,阿尔伯特的反击会变得迟缓。
虚无之箭,本就是让对手立刻放弃一切的箭矢。
这似乎和闻人镜还有伊芙琳的「战意瓦解」很相似。
但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阿尔伯特只感觉到在这一瞬间,有无数人在呼唤自己。
当前的战场似乎已经不再重要,哪怕强大的饕餐之箭即将射出,他征战多年培养出的战斗直觉在疯狂预警但这一切似乎都无关紧要了。
一箭瓦解意志,再一箭吞噬血肉。
第六箭与第七箭,是连环箭。这才是射手座真正的杀招。
虚无之箭在阿尔伯特的拳头触碰到的瞬间·.开始反噬阿尔伯特。
阿尔伯特的拳头,渐渐失去了威力。
这个从不迷茫的老人,眼里开始出现了茫然。
他始终处于爆发状态的身体,终于开始松弛。
这一刻,大脑仿佛有了两种处理,一种是唤醒他,进入作战状态,一种是放弃作战。
但后者显然更强大,阿尔伯特的拳头,变得不再强硬。
「校长!醒醒!」
闻夕树大声呼喊,他就在阿尔伯特身后,所以他看出来了。
老校长已经中招了,正在放弃防御。
这毫无疑问是致命的,如果不迅速凝聚下一拳,那幺饕餮之箭,绝对会瞬间逆转战局。
「醒醒啊!校长!醒醒!」
始终战意盎然的老人,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他开始第一次呈现出茫然。
他的瞳孔里,不再有穿着破碎铠甲的射手座,而是映照出了一座血色的..教堂。
教堂里的一切并不美好,一切都在破碎,所有他曾经爱过的人,都在一场变异中破碎。
那种生离死别的屈辱,迅速填满虚无。
当虚无压制住战意的时候,内心的仇恨,又重新点燃了战火。
九十年前,末日尚未降临,以撒罗城的一切,都和人们印象里的浪漫之都一样。
这里有成群结队的鸽子,有喜欢在街头演奏的,带着一头金色卷发的以撒罗男人。
当然,这一切在年幼的阿尔伯特眼里,都是极为让他厌恶的。
如果你一开始是憎恶这个世界,但未来却改变了看法,开始热爱这个世界那一定是经历了人间最美好的事情。
阿尔伯特·纳波利塔诺小时候的家境并不富裕。
父亲是一个典型的以撒罗混蛋男人,当初也是靠着一手小提琴,在街边卖唱,自称将来要做一个云游诗人,吸引了母亲。
所以连带着,阿尔伯特觉得母亲也是极为肤浅的。
父亲嗜酒,还时常埋怨母亲,为什幺要生下阿尔伯特。如果当初没有生下阿尔伯特该多好?
如果没有生下孩子,那他就不必被家里人强制要求与母亲结婚,那他还可以哄骗更多的女人。
许多来自东方的女人,可对以撒罗这座城市有堪称魔的滤镜。
当然,婚姻显然没有束缚阿尔伯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