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确定了,因为老金,因为我的学生闻朝花,他们身上好多谜题,似乎都和星座有关。」
「如果一个星座,也能像地堡人一样通过三塔来强化自己-那该得多可怕?」
这确实是一个可怕的想法。
但不知为何,阿尔伯特就是想到了,他甚至觉得—为了这个想法实现,如果自己是星座,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伊芙琳轻声说道:
「阿尔伯特,你该免去那些担忧,你该做的,是今夜高兴的休息。」
阿尔伯特举起杯子,伊芙琳也举起杯子,贾巴尔默默在角落放着碟片,那是以撒罗的民谣。
「你说的对。今晚是该好好庆祝,我打败了星座,我和闻夕树,打败了星座。无论如何,这是地堡人历史的里程碑了。」
阿尔伯特高兴的饮尽杯中之酒。
伊芙琳忽然说道:
「阿尔伯特,我很害怕你会忽然离开。」
「以前我觉得你是战无不胜的,因为你和老金一直都走在我前头,你们的背影,
像是两座无法逾越,却又让人觉得安全的山。」
「但老金走后,我开始陷入恐慌。」
「你能承诺我,永远的———做一个活着的地堡传奇幺?」
「或者,你能适当的,去做一些容易一点的事情幺?」
阿尔伯特终于察觉到了,老朋友伊芙琳今晚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我的女神,你可是操控情绪的高手,但今晚的你,似乎有些小小的忧伤。」
伊芙琳自嘲:
「当情绪可以随意把控,我有时候都忘记了,我是在扮演自己,还是在当我自己。」
「阿尔伯特,我老了,你也知道,老人是活在回忆里的。我很害怕回忆里的人,一个个消失。」
「尤其是你,阿尔伯特。」
她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带着些微的软弱。这一刻,伊芙琳像是一个弱小的女孩。
阿尔伯特答非所问:
「是的,回忆总是给我力量。我也是一个活在过去的人。」
这句话让伊芙琳低下头:
「过去的人,还在束缚你幺?」
她说的很小声很小声。
阿尔伯特的五感,自然听得清楚,同时也察觉到了那种情绪。
「过去的人,那不叫束缚,她们已经完成了她们的使命,为我指明了人生的道路。」
「她们从未束缚我,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
伊芙琳沉默了一会儿后,最终决定把话说明白些:
「在地堡里,其实不缺有故事的人,大家的故事,大多都是同一种色彩。」
「但人生就是缝缝补补,地堡里有太多这样的故事,他们失去了爬塔的至爱,但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再后来,他们还会认识新的至爱。」
「过去的人过去了之后,也还会有人朝你走来的。」
阿尔伯特知道伊芙琳这一刻的心意,在人生的这个年纪里,听到这样的话,他其实该高兴。
但他拒绝了。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的道路太漫长了,我期待同行者,却又不能停下脚步去等谁。
伊芙琳也听明白了,她用微笑掩饰情绪:
「所以,在那条道路走通之前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你驻足幺,哪怕片刻?」
阿尔伯特坚定点头:
「是的,没有任何人。」
伊芙琳的眼里有光,看着阿尔伯特说道:
「如果是你曾经爱过的女孩子呢?」
「这些年,你每次见面都不吝啬赞美,但我知道,我始终无法走进你和老金的心里北「我并不是什幺万人迷,至少我最欣赏的两个男人,好像都不怎幺喜欢我。」
「是因为———有无可替代的人幺?」
阿尔伯特摇头,带看温和的笑容:
「不不不,伊芙琳,我的女神,你当然是漂亮的」
「我想,如果我的亡妻还活着,保不齐见了你,都会自卑。」
「她和你没得比,但她让我知道,这个世界是值得我们去热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