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薄伽丘的《十日谈》、雨果的《巴黎圣母院》更直白、更恶毒!」
他起身绕过自己的书桌,走到肃立一旁、大气不敢出的马塞尔神甫旁边,忽然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颤抖:「马塞尔,我的孩子,你可曾想过——
当巴黎的男人们,无论贵贱,都沉迷于这等描绘贿赂神职、亵渎圣事、极尽奢靡堕落之能事的文字时,他们的灵魂会堕向何方?我们的威信,又在何处安放?!」
马塞尔神甫垂着头,目光落在主教那双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精致皮鞋上,巧妙地用转身挣脱了主教的双手:「正如您所言,这……这文字确实充满了危险的毒素,令人忧虑。」
吉贝尔主教想到这几个月来,《喧哗报》上那些关于教士们的笑话对自己潜移默化的改变,舔了下肥厚的嘴唇,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但声音再次变得高亢起来:「忧虑?不,皮埃尔,这已经是战争了!」
他那身裁剪合体、象征圣洁与权威的紫色法衣随着身体的颤抖而晃动,胸前的金质十字架在光线下闪烁着光芒:「一场针对上帝、针对教会、针对法兰西纯洁心灵的战争!
我们必须反击!必须将这毒瘤连根拔起!」
吉贝尔主教的眼神锐利起来,那点因阅读「市井趣闻」而产生的世俗愉悦已经是十分钟前的事了,现在他已经被更宏大、更「神圣」的野心所取代。
他凑到马塞尔神甫身后,鼻息喷在这个年轻后辈的耳边,声调忽然降了下来,用一种几乎可以成为温柔的语气说:「马塞尔,亲爱的孩子,你愿意为我们打赢这场战争做一点贡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