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加罗报》这是想要重新唤起它那些死忠读者的热情,避免他们因为拒稿事件流失。」
莫泊桑这才气呼呼地拿起《费加罗报》往下看去:
【再者,索雷尔先生将其荒诞不经的主角置于大革命这一神圣而悲壮的历史时刻,更是一种对历史真实的严重歪曲与轻慢!巴士底狱的陷落、旧制度的崩溃、法兰西的新生,这是用无数先贤的鲜血与理想铸就的伟大史诗!
试问,当读者沉浸于一个『倒着生长』婴儿的奇遇时,还有多少心思去体会伟大的法兰西精神——「自由、平等、博爱」——如何艰难地诞生?
索雷尔先生用他廉价的幻想,消解了历史的庄严与沉重,将一场决定民族命运的巨变,降格为一场满足猎奇心理的幻想故事!这是对历史先烈的侮辱,也是对读者历史认知的误导!】
莫泊桑深深感受到了儒勒·克拉雷蒂的险恶之处——他指责莱昂纳尔利用重大历史事件作为噱头,是试图激起法国那些保守派的不满。
这还没完,克拉雷蒂最后还根据最新连载的情节,补了一刀:
【最后,索雷尔先生笔下本雅明与黛芬妮的所谓「友谊」,也令人不安。一个外表如六十多岁老人的『十岁』男孩,与一个真正的十岁小女孩之间过于亲密的关系,被浪漫化描写,极易引发读者可能逾越伦理边界的想像。索雷尔先生对此显然缺乏必要的审慎,其笔下『纯净』的友谊,在部分读者眼中,诱惑力恐怕不亚于《颓废的都市》。】
莫泊桑看到这里,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将《费加罗报》撕个粉碎:「污蔑!污蔑!彻底的污蔑!莱昂纳尔描写的是孩子之间纯净无暇的感情!
怎幺能用《颓废的都市》来类比?莱昂纳尔又不是「一个老实的巴黎人」那种风流的情场骗子!
我和于斯曼邀请他去「凯撒的夏宫」他都不去……」
一旁的福楼拜连忙咳了一下,打断了莫泊桑的口无遮拦:「居伊,莱昂纳尔是你的朋友,同样是前途无量的年轻人……
这是一个好机会,为你们的朋友莱昂纳尔发声,也是为自己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