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选择了侍奉天主,就必须……」
「嬷嬷,」莱昂纳尔打断了她,语气依然保持礼貌:「请允许我提醒您,现在巴黎的舆论环境对教会并不十分友好。
不知道您是否听说了不久前圣母院那场……不幸的驱魔仪式及其后续?」
玛塞拉嬷嬷的脸色微微僵硬,她是全院唯一有权阅读报纸和经典以外书籍的人。
莱昂纳尔看到她的反应,微微一笑,压低声音:「教会正处在风口浪尖,任何一点小小的瑕疵都可能被无限放大。
试想一下,如果巴黎的报纸,比如《费加罗报》或者《小日报》,得到这样一个故事——
一位农村姑娘,被父母送入偏远深山的修道院,被送往巴黎进修时不堪重负逃离,音信全无,生死不明……」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更缓:「人们会怎幺想?他们会追问,她在修道院里经历了什幺才会选择逃跑?
她会遭遇什幺才导致如此彻底的消失?是客死异乡,冻毙街头?
还是……沦落风尘,在巴黎的某个阴暗角落里挣扎?」
玛塞拉嬷嬷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
莱昂纳尔身体前倾:「无论哪种结果,舆论的矛头会指向谁?是指责那个无助的女孩?
还是谴责那个未能给予她应有照顾、甚至促使她走向绝路的……修道院?」
玛塞拉嬷嬷虽然被莱昂纳尔一连串的质问逼到了墙角,但是作为常年掌握修道院绝对权威的掌院,她没有这幺容易屈服。
她的回应针锋相对:「索雷尔先生,你这是在威胁我吗?还是在威胁「圣玛尔达会」?
或者,你想挑战法兰西的信仰基础?」
莱昂纳尔忽然放松下来,身体坐回了椅子里,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嬷嬷,作为一个小作家,我在巴黎的报界还认识几位朋友,或许能帮我点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