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反抗的方式,却仍然不可避免地落入了这个社会唯一的成功之路,同时也是陷阱——那就是成为他们,然后打败他们。」
莱昂纳尔顿了顿,语调开始变得郑重:「他用他们听得懂的语言——野心、成功、地位——来进行最后的控诉,这本身就是一种反讽。
所以,他的陈词既是决裂,也是失败。司汤达并非让我们去评判于连是英雄还是混蛋,而是让我们去审视那个制造了无数于连、却又必将毁灭他们的时代。
于连的复杂性,根源在于时代的复杂性。剥离了时代背景,仅仅从道德或个人心理层面去剖析,或许会错过司汤达最深沉的叹息。」
教室里鸦雀无声。
莱昂纳尔的回答,没有纠缠于个人善恶的辩论,而是将问题提升到了社会批判和时代反思的层面,一下子让所有人的思路豁然开朗。
这不仅完美回应了问题,更隐隐指出索菲娅那种过于侧重个人心理的分析,可能存在的局限性与浅薄。
他最后看向索菲娅,语气恢复了平静:「至于姓氏的巧合……文学的价值在于普世的人性关照,而非拘泥于某个符号的自我投射。
若执着于此,恐怕反而会窄化我们的视野,错过窗外更广阔的风景。您说呢,索菲娅,或者,索芬同学?」
索菲娅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准备好的所有华丽辞藻,都变得轻飘飘的,毫无分量。
勒南教授轻轻敲了敲讲台:「很好的视角,将个人命运与时代脉络结合,正是理解十九世纪文学的关键。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
下课钟声适时响起,勒南教授离开了教室。
阿尔贝第一个冲上来:「莱昂,下午就是颁奖仪式,你准备讲点什幺?」
(千票加更结束,明天应该还有千票加更,但后天会有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