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这是想要提拔自己。」武飞略微确定。
…五个时辰后…
在绕过蛇人触摸的区域,重新返回大仓后。虽然这里依旧是井井有条,赵屠也在恭敬迎接——武飞甚至感觉到,大营内的那些营队看到自己归来后松了一口气。
武飞看了一下四周,目光猛然凝固,因为就在自己走之前还空空的营旗顶端,现如今却挂着三个人头!这挂人头的方式,武飞记得小时候武撼峦带自己进营时,指着旗杆说到「这就是祭旗」。
这些人头是自己营中的刺头。这些刺头,武飞早就想要重罚了,不过自己罚,也只是能是皮肉伤的十军棍。说实在的,自己甩出军棍惩戒令的强制度,远远比不上这些兵卒和拿军棍亲卫之间的交情。
自己出门的这两天,他们被斩了。
回到营中,赵屠十分恭敬地将兵符托盘送了过来,丝毫看不出来凶气。
武飞不得不对其另眼相看。这位门下督在前线从死人堆中爬出来,身上煞气收发自如。
同时,武飞也恍然明白,为什幺大伯要给自己临时安排任务,同时把兵权暂时交出去几天,因为自己不够杀伐果断!亦或是说,身上煞气还不够,不敢,也没有足够威信来杀。
武飞望着这位副手,感叹道:「赵将军这两天辛苦了。」
赵屠趋前恭道:「为将军效力,义不容辞。」
武飞则向前一搀请他入帐。周围那些想要叽歪的老卒,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他们发觉:少将军似乎不计较赵屠的狂妄行为。
武飞对周围那些脸色一变的老卒,冷哼一声:「这帮役农营队们先前在自己面前装大老粗,背着自己抱怨没女人没有酒,现在要自己来主持公道,真当自己圣母病?」
武飞很快确定目前自己所处的位置和利益:赵屠是来帮自己补足「士气」、「威望」不足的短板。而在王朝制度下,如果主帅威望不足,就无法大开大合的奖惩;士气低了,兵卒们在接战时候稍有损失,就溃逃了。
先前,武飞在这个仓营中,面对蛇人的挑衅,甚至要担忧「鸣金」后兵收不回来的窘境,因为武飞年龄小,煞气不够,没法杀那些带头违反军令的兵头。缺乏足够震慑力的情况下,掌握的惩罚上限仅十军棍。超过这个上限,可能就会面临老卒兵痞们串联在一起,趁自己上床睡觉搞兵谏的情况了
先前,宣冲在军营中查私酒的时候,就明白「军令如山」是狗屁。是因为刀把子不够硬,根本无法弹压这帮兵油子。自己的军令就是「参考建议」。现在这帮鸟人面对赵屠,可不敢搞串联。随着武飞入帐,其他队正们战战兢兢地带着各个队伍回到各自营帐中,屁都不敢放一个,连每个营帐内往日这时的博戏玩耍动静都没有了。
武飞望着焕然一新的军营,感慨道:「这才是真的领军啊。」旗杆上人头在风中摇,仿佛是在赞同。
…然而在军营上方,一颗蓝色星星,一闪一闪…
在大营六公里外,一个身穿道袍,看起来仙气飘飘的道人凝视着仓营,其眉心一道暗蓝色的光在闪烁。若再仔细看,这道眉心的蓝色光芒是一只眼睛。蓝色的眼睛深邃中心似乎带着无穷无尽的好奇欲望。
道人拨弄一下拂尘,口中默念着莫名的道诀,望着军仓营帐,露出笑容:「天命已降,岁在甲子,天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