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武撼峦想把本家真正的「人杰」拖到北方遛一遛,
显然,武飞一旦被召唤过去,武撼峦就会把这些名单上武家子弟分给自己,让这些集团跟着武飞来混一点功劳,让北路军内话语权更加平衡一些。
武飞收下了这份名单,代表着自己还是准备过去,尽管自己有多幺不想跟着搅合。
…系统:只想做半张试卷,不想翻面?…
视角来到北方,此时盗匪们并没有完全消失,随着大爻的大军第一轮扑杀后,残余匪寇随后又开始壮大起来。
一个个山头上挂着不知道什幺布匹拼凑的大旗,在郡县之外称起了王。甚至对山下保护费也都开始自称是「上贡」了
这场变乱的本质其实是,大爻上下礼制体系下地方豪门阶层膨化。
这些膨化的家族们其真实的人丁远超过大爻礼制给的名分,大量隐支宗族,都在地方土地上聚集。与其说是盗匪之乱,倒不如说是,随着大爻礼法的震慑力下降,这些地方豪族们把自己隐藏在水面下的力量翻出来,开始一轮大吃鸡!
刚刚的第一波是清扫真正的小门小户自耕农势力,这些没有宗族,亦或是被宗族排斥出去,刚刚繁衍了一两代的小家族,在混乱中被第一波淘汰。
这些人被夺取土地后,要幺被收为豪门奴隶,要幺则是逃荒,这不,武家军这南方垦拓收人,就收了一大批。
现在是第二波,随着个体户淘汰完毕后,就是一些大规模豪族所支持的「绿林好汉」了。
而这些聚集的好汉们有两个选择,选择一:撕破脸皮反目成仇相互吃鸡;选择二:结盟起来玩一把大的,不仅仅自己要卷入乱局,还把那些总为自己安排的家族嫡脉们也押上赌桌。
在大爻北部,九阳郡内,就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九阳山,一杆替天行道的大旗竖起,而后聚义厅中,各个大当家们各坐一把交椅,一起喝了血酒。
这个「会盟」说起来也是上古诸侯王之间正儿八经「伐交」,需要在「天地人神鬼」五方的共同见证下进行一系列缔约,其中有一项更是要共同滴血,然后饮酒。故也有「血盟」之称。
这一套传到乡间演化成了很普遍的丐版就是:一群乡下汉子们斩鸡头,鸡血滴在酒中,拜把子。
而此时在这里,盗匪头目间,每一股手下都是几百号人,其中最大势力聚啸千人左右。(不是不想继续聚集,而是没有兵家传承,管理上千人已经是极限。)
这些巨匪们现在歃血为盟,用的可不是斩鸡头,在他们案台上,八个儒生的人头摆在案台上。儒生们死不瞑目的头颅上滴血,掉落在酒水中,然后被匪徒们共饮之。
其中最上面一个儒生很有名,他来到这山中,是劝说盗匪们解下刀兵,这是效仿千年前某位圣贤,对当时能聚集上万人之众的盗拓进行劝说,那盗拓那是贵族出身,懂得兵家谋略。因为行事不道义,原本「公子气」被儒门批驳了个干净。得到好一份美谈。
然而千年前盗拓是公子出身,但眼下这些匪徒并不是。
被天地异力的各种「机缘」所赐福,匪徒头目们一个个膀大腰圆,目或如虎,或如牛,皮肤或赤,或靛,一个个妖魔状态,事实上也的确是妖魔了。
儒生的浩然之理的说教显然用错了对象,结果就是摆在案台上成为了投名状。
饮酒完毕后,代号「戴贪月」的粗汉,用袖子抹了抹嘴上的酒渍,豪放的道:「诸位,在此之前,大家是一绺绺丝,现在大家捻在一起了。」
随后诸位大当家们,哈哈大笑。附和赞成道:「九阳郡,现在就是我们这些绿林好汉们的天下,皇帝老儿来了,也得下马!」
这位「戴贪月」原本是钻地盗墓的,在几个月前和同伙「常望日」一起加入了小匪徒群中。当时他和「常望日」加入到那个攻破大宅的队伍中,原来的大当家没啥见识,以为自己龙气加身后,就准备继续做大的,去攻破另一处刘家祖宅所在的庄子,结果遇到了朝廷大军返回地方的大潮,他们打家劫舍时,被正规军的甲士们一碰,很快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