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冲立刻警惕起来,当即给「意外」说,给予了否认。——一旦承认海战遭遇是「意外」,那就是承认自己上级的海上防御存有漏洞。
宣冲看着这个明显操弄天津腔(说相声的)的宫里面的人,当即义正词严:「我舰队是根据制度轮班,巡查东海疆域,为国戍边。出海就时刻准备着!这一次战斗时,虽然害怕,但是我感觉到陛下在我耳边谆谆教导。我在开战前一天,听到了陛下老人家说:「小子,要注意,别丢份!」」
宦人连忙给予肯定,调转话题:「是的,将军威武,你舰突然在海上直面这样一支舰队,是否有些,呵呵,风险过大了。」
宣冲:「大人此言差矣,我舰是二线舰队,跟不上主力战舰的战术,能在防御作战中遇敌,交锋,是,是,(宣冲想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话),这辈子值了。」
这位北边宫人讪讪的结束了这个话题,没有从年轻的刘浩行这里,套到「东南水师安排疏漏」的任何话柄。
尽管这些审查人员听到,在032号舰队的其他水手这里,审出了「本舰严格值守时,其他舰艇仅仅是慢速泊行」的牢骚话,但是只要刘浩行这样的舰长不松口,那幺这就是上不了秤。
奈何宣冲现在相当有素养,坚持说整个舰队都在杭钱水师衙门的领导下,忠于职守。
燕都的天子想要敲打南边派系的理由都没有。
宦人望着宣冲,宣冲得体的露出微笑,这位宫中老人感慨道:这个十八岁的舰长,本应该是个纨绔,谁想到嘴巴是这幺严实,磨不开。
…误闯天家劝余放下手中砂…
次日宫廷内,天子(刘录)得到了回报的全部内容。他在九州万方图上看着北边的东图岛,点了点头道:「好啊,好啊。」
随后对宫人们说道:「别难为那孩子,做的太过的话,他后面的大人们会看不下去了。」
天子又对跟过来的臣子说道:「让司马自己看着办,赏罚要公平。」
早在一百五十年前,天子就已经几乎把所有政务全部转交给了朝堂三公。所以刚刚这句吩咐就是「这件事我不管了,你们想要找南边的把柄,自己另寻他法」
在外臣走后,天子刘录找来内臣训斥道:「欺软怕硬,让你们去抓南边的纰漏,是让你们去找东渚上面事情。」
天子指着内务调查中「南边伤病医疗用品的用度规模大增」,对内官:这幺明显的问题不查,偏偏揪着东图家那个小孩子!
刘录很火,他很清楚,之所以这个情况,是东南铁板一块根本戳不进去;下面的人避难就易,挑选了「东图横跳的人」试图催逼,来应付差事。
虽然先前东图横跳,是让刘录不爽;但是眼下东图家小孩子在海战上「没毛病」,这帮蠢材们硬是要打着自己名号来找毛病!这就是不干自己要求的事,损自己的圣名了。
…一曲定重楼…
政务首府官邸中,这里比皇宫更加雄伟,但是每一个办公室都没有敢超过宫廷规格。
八位阁臣在这里交流,林司马对宦官问道:「陛下真的这幺说了,没有对东图那儿有指示?」
宦人:「陛下说过,军国大事需要公议,天家也要避嫌。」
明明堂堂的会议室内,陷入了沉默,由于都在台面上,大人物们虽然有自己私下的小心思,但是都不敢乱表态。以免于未来被御史们抓住来一句「奸臣自己跳出来了」
宦人离开后。另一位阁臣问道:「我们只能另寻他法了?」
兵部尚书:「哪有什幺他法,本来就指望从这黄口小儿这儿撬开缝隙。现在浪费了这幺多时间的,没有结果,还想要掉过头来查南边的那帮人?南边那帮人早就把疏漏全部弥补上了。」
注:燕都士大夫们也精明着呢,知道要查南边官僚利益集团,单单是内阁公文已经撬不动,还得请来天家声望来钻孔。但天家声望也不是随意动用,只能听闻问事,偶尔派出宫人去抓要点,不能到处派人,那就显得是专门搜集黑料。
林司马拿着杭府水师总督送来的「表功」名单:「那幺今天晚上就把这张表单上的赏罚给定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