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长枪横扫过来,韩琼根本不避,靠着甲胄硬抗,然后反手就将铁骨朵怼在了那人的小腹,直打的那人吐血委地。
随后,韩琼带队脚步不停,奋勇向前,大声叱咤,连嗓子都喊哑了。
正当他们快要靠近那主将的时候,忽然韩琼见到敌军有一支铁甲兵正往这靠。
那些人在其他南诏军的掩护下,一直在后方穿戴甲胄,此刻终于穿好,然后第一时间就向他们的主将靠拢。
此刻,韩琼再忍不住了,他对后头的六个背嵬武士大喊:
「龟儿子,这一波咱们非得干死那人,不然等那些甲兵上来,把咱们一围,大家都要死。和我一起拼了啊!」
说着,韩琼直接把自己最外层的皮铁铠给解开了,然后只穿着锁子甲,从旁边伴当那边接过一面大斧,嗷呼一声就往里面猛冲。
后头六个背嵬也被韩琼激发起性子,纷纷脱掉最外层的铁铠,各操刀斧锏锤,随韩琼发疯般上前。
韩琼等人越过一堆又一堆的尸体,过程中还有个武士被绊倒,但很快在同伴的搀扶下,又一跃而起,跟了上来。
此刻,南诏军和保义都全部杀在了一团,毫无阵型,全在乱战。
形势非常焦灼。
……
立在山坡上,赵怀安将战场的情况尽收眼底,他万万没想到会打成这样。
那些南诏军明明甲胄都没有,却靠着步槊、弓弩,占据有利地形,顶住了保义都甲士们的冲锋。
甚至他还能屡屡看见一些只是执短兵的部落兵,悍不畏死从阵中冲出,迎着保义都的铁兵发起决死冲锋。
而这幺送死,竟然只是为了给后方的同伴们争取穿戴甲胄的时间。
此刻,赵怀安才明白自己之前漏算了一点。
之前段忠俭就和自己说过,这支南诏军是他们滇东三十六部之一,那这些人必然都来自同一个部落,相互之间不是兄弟就是叔侄。
这份血缘凝集的团队,拼起命来,战斗力是真的强。
赵怀安看到那个敌军主将又用大弓射翻了己方一个甲兵,眼神越发冰冷,他边上的王进看到了,主动请缨:
「都将,由末将下去,必为都将射杀此獠。」
王进有这个底气,万军之中取敌首级。
但赵怀安并没有同意,他必须留下一支预备,以应对最坏的情况。
最坏的情况是什幺呢?那就是河对岸的唐安城内的南诏军在看见这边的厮杀后,会派援兵过来。
如果他把所有兵力都投放下去,到时候敌军援兵赶到,他将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