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这里则是同山县的地盘。”
他不知道赵福生的目的是什么,但话说到这个份上,索性他便将同山县的布局全部画出来了:
“同山县位置独特,易守难攻,三面环山,这几座山中矿产丰富,分属城内这里——”他指向大地主们居住之所:
“这些人的资产。他们每年将名下山头瓜分,然后把这些名下产业地盘分割成不同的区域,再租给一些上户,上户用租金承接下来山头,再招揽下户亦或杂户去挖山采矿。”
实际同山县这一产业链已经十分成熟。
山头包括矿源在内属于大地主,大地主将山体矿源承包权交给上户。
上户接到采矿权后,再加价卖给下户,下户为了从中获利,便招揽杂户,甚至有人偷用廉价的乡奴开矿,拼命压榨,以从中赚取足够的利润。
……
庞知县毕竟是命官,他一下听出其中门道,解释给赵福生听:
“大人,相当于大地主有开采矿权,把这权力以十两银子为代价卖给上户,上户再以十五两银转手卖给下户,下户要想赚钱,就得从杂户、乡奴身上入手。”
这些话听得赵福生一愣一愣的。
“谁说咱大汉朝百姓傻了?这承包制都有了。”她干笑了一声。
但是这笑意之下,她意识到底层的杂户、乡奴生活艰苦。
庞知县以十两银举例挖矿权,实际大地主收取的可比十两银狠多了。
这中间过程人人都有赚,唯独下头的人卖力干完,最终却难混个温饱的生活。
“唉——”
她长叹了一声:
“这日子怎么过?”
除了现实的压力,这城中还有人祸的威胁。
这所谓的‘人祸’就是灯火祭了。
同山县在这样的情况下,上头的人竟然完全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甚至认为这是属于‘太平盛世’,可见48年前,这里发生了灭县鬼案也不冤了。
她看向曹固:
“大概的情况我也理解了,你说说此次同山县的事呢?”
事情绕了半天,赵福生还发了一通火——好在她理智还在,没有失控,否则出手将曹固杀了,曹固也只有自认倒霉了。
他心中暗自庆幸:终于说回这桩鬼案了。
原本认为同山县的鬼案只是小事一桩,甚至一开始曹固都不想提及。
可与其说起同山县内政务相关的事,曹固觉得压力极大,还不如提这桩鬼案了。
“大人,说来这桩案子不大——”曹固道:
“大人也知道,我们此地是镇魔司为尊,其次大地主,再之后是官府,接着上、中、下三户。”
提起正事了,赵福生一扫不耐烦的心情,点了点头:
“鬼祸发生在哪里呢?”
“鬼祸发生在大地主家中。”曹固很快答道。
提起鬼案,赵福生面色一肃:
“你详细说说。”
曹固恭顺答道:
“是。”
他想了想,在脑海里先整理出此事脉络了,这才道:
“大人,一个多月前,慈溪路里郝家祠请托人来镇魔司,说是家中出现了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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