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人,身负多少干系! 尤其是他出入各家豪门,粘手不少豪门的隐私之事。 当初他的死,顿时就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楚可卿自然是知道那个姓钟的是怎么死的一一当初可是她亲自来港城,和陈言一起并肩作战,一夜历险。
那位钟老,最后自然是死在陈言的手里的。
不过此刻楚可卿自然故作不知,假意冷笑看着杨老太爷。
杨老太爷顿时心中如擂鼓似钟鸣。
市井之人会乱传,但身为富豪圈层的人,他如何不知道真相?
那位钟老,据说死状凄惨,暴毙而亡,人都找不到了! 甚至还成了港城的一桩悬而未决的案,挂到今天都不曾破案。
一时间,方才楚可卿说的那句话,就如重锤砸在杨老太爷的心头。
不是包藏祸心,就是招摇撞骗!
这么一愣神之后,杨老太爷再看向陆思思,双眸里顿时就变得火热起来!!
所以,这个自家一直以来不想要看不上的女娃娃,还是个宝贝不成?
“紫老! 紫老! 楚大师! “杨老太爷当时站都站不稳了,赶紧拱手又哀求道:”还请解惑,当年,当年祠堂里那一跪,祖宗牌位,牌位......“
楚可卿摇头:”许是天干物燥,牌位麽,木质之物,年久不曾保养,干裂了也未可知。
亦或者......“
说着,楚可卿故意顿了顿,看向杨老太爷却打住不往下说了。
天干物燥,木质牌位开裂?
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且不说自家祠堂里祖宗牌位,那都是高人工匠细心打造,用的漆是最好的,工艺也是最顶的。 同时还有人定期养护上油......
怎么就天干物燥开裂了? 而且就偏偏这么巧,早不裂晚不裂,这小女娃娃膝盖一落地,那边哢嚓一下就裂了?
可眼看楚可卿不说,杨老太爷也是半辈子沉迷玄修,知道规矩,一下就明悟过来。 略一思索,他就立刻道:“我的长子前两月在南亚给我寻来一块顶级的帝王绿的料子,本想找高人工匠雕一块佛牌的,不过我老头子福薄,怕是也受用不得,就转赠给紫老的道场,也算是添上一件得用的器物,如何? “一块帝王绿的料子,能做佛牌那麽大小的话,价值也至少是八位数了。
楚可卿这才点头,温言道:“也罢,非是我不肯说,而是法不轻传,洞悉天机的事情,规矩杨老您是懂的。 “
说着,楚可卿已经转身走回到座位旁坐下,低头沉吟思索,手指掐算了一会儿。
杨老太爷直勾勾看着楚可卿,而杨家明一家也都是神色各异。
唯独陆思思,面色古怪,似乎想开口说什么,不过她方才注意到,楚可卿松开自己手走开的时候,对自己丢了一个眼神。
陆思思虽然性子软,但跟着陈言身边这么久,也知道了一些门道,明白楚可卿要做些事情,而且这种时候,自己自然不能开口拆台,就干脆抿着嘴唇站在一旁不讲话了。
良久,楚可卿才睁开眼睛来,目光复杂的看了看杨老太爷,叹了口气:“哎! “
杨老太爷面色凝重:”紫老,可有解? “
楚可卿摇头:”解的话,谈不上。 不过门道倒是能说一些与你听了。 只是杨老,这话恐怕也不是那么顺耳的。 “
杨老太爷面色一抽,吸了口气:”还请紫老直言! “
”这一等一的顶级全福之命,大多生于大富大贵之家。 那便是家族兴旺,族中德行深厚,多少代人的福泽孕育,最后才能长出一枚善果。
而少部分麽,则不是靠家族的负责孕育,乃是带命之人,自身的富贵气,那就是天给的,乃是自己的福泽深厚,气数鸿厚!
前者,自然是皆大欢喜,不论生在谁家,自然也能反哺反馈家族,让全族平添三分气运。
可若是后者,那就有讲究了。
若是带命之人自身的福泽,那就要看,这人所出的家族,自身的德行扛不扛得住这份福气了。 所谓德不配位,必有灾祸! “
这番话说出来,杨老太爷顿时身子一颤,面色由白变红,但随即又由红变黑。 眼看他的嘴角眼角肌肉抽动,正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楚可卿这番话,就等于指着鼻子骂了!
意思是,你杨家自己德行不够,扛不住这么大的洪福全福的人! 所以,不是陆思思的命不好,而是你杨家人不配,受不起陆思思的好命!
这番话,若是别人口中说出来,怕不是当场就得罪死了这位杨老太爷,说不得就要被老头子下令喊来家中的安保,用棍子打出门去了!
但,偏偏说这话的人,是楚可卿!
楚可卿当初来港城一行,那可是实打实的为杨家解除了一个灾祸,还让缠绵病榻昏迷不醒的一位杨家年轻俊杰子弟,转危为安。
那就是实打实的真本事,不是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
而且,杨老太爷一辈子迷信这些东西,他也知道,这种高人肯帮你出手,就怕对方不说真话,和你说些吉祥话来混事儿。
反而说出了难听话,怕就是遇到真麻烦真问题了!
“这等好命,可惜了...... 若是能纳入你杨家族谱,列入门墙,她的运道是可以带动你杨家的气运。 只要她在一日,你杨家就平添三分运道。 而且福泽蕴养之下,这份加持,可延续至少两代人以上,保你杨家五十年。 “
听楚可卿这么说着,杨老太爷立刻就追问道:”那,我现在就开祠堂,录册写族谱,让她列入门墙......
“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