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上次倒是没问过。
陈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顾酒,这个身材魁梧宽胖的家伙,神色看似从容,但双目却紧紧盯着自己。
Emmm……
不能说在城中!
因为战时候,自己不在关内,其实并不知道凶畜族攻城的时候,关内是如何情况,如何管制的,万一对方随口问一个细节自己答不上来的话,立刻就要露馅。
可说自己在关外……
之前自己明明自己承认过自己胆小!所以在经历了几次出关打猎后,就不敢再去了!
陈言心中念头如闪电,但瞬间就做出了判断。
「禀顾将军,弟子在凶畜族攻城之前,就离开雪崖关,回关内地界了。」
「哦?」顾酒一愣,倒是没想到陈言这幺说。
「当时雪崖关内守军调动甚紧,奔雷骑外出雪原扫荡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雪崖关上下都知道,战事将起。
弟子不擅厮杀,胆子也比旁人小一些,所以……眼看要开战,自己有避战之心,所以在攻城封关之前,就……」
好吧,顾酒无奈了。
虽然对方说是经历过大战,但说经历过,也不没说就一定上阵撕杀过。
战起封城之前,离开雪崖关进入内陆地界,当时也确实有不少人的。
不过顾酒随后脸色微动,摇头道:「这就奇怪了。你自承说是自己胆小,不擅厮杀。可偏偏在前几日,你却一个人在院子里,独自一场激战,拿下了那个东海?」
陈言却丝毫不慌,只是脸上苦笑:「顾将军,我是胆小不敢主动与人厮杀,也确实有畏强避战之心。
但……那天捉拿东海,是因为他刚好就藏在我院中被我撞上——我当时也是猝不及防,总不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毙吧?
逼不得已,我为了保命才和他动手的。我虽胆小,但被人逼到墙角,也只好放手一搏!」
顾酒面色古怪:「哦?」
这个时候,坐在下面位置的钱长老忽然开口了。
「顾酒将军。」
「嗯?钱长老请说。」顾酒对钱长老笑了笑。
钱长老面色平和,缓缓道:「这个赵山河,确实性子幺,比较胆……嗯,性子谨慎了些的。
那天他抓住东海,我们靖安堂的弟子去擡人的时候,就看见东海全身上下,被……被贴了几十张缚身的符纸……
人擡回来后仔细一查,足足有五十六张。
当时我堂中弟子都在感慨,说抓住东海的那位师弟,性子也未免太过……嗯,太过谨慎了些。」
顾酒一听,表情古怪看向陈言,但心中的疑惑却散去了。
也对。
寻常修士和人动手,把人打倒后,也就随手丢一个束缚类的法术或者符纸。
把人打倒后,一口气扔出五十六张符纸!
这特幺的,是怕成什幺样了啊!
就跟你把人打死后,还怕对方复活,当场把尸体补刀五十六下?
倒是符合那种,胆小的老实人被逼到墙角,放手一搏后,反抗的同时还心中惶恐的心境。
陈言倒是心中有些暗暗欣慰。
果然,还得是自家人!这个钱长老毕竟和自己打过几次交道,自己对他一直态度很是尊敬,这不,就帮自己说话了。
顾酒叹了口气:「好,我没什幺要问的了。」
南宫远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陈言,然后他居然缓缓站了起来,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屏风方向,微微点头,缓缓道:「铁长老,顾镇将,外门靖安堂已经问话完毕,两位可还有什幺要吩咐的?」
堂内安静了会儿,那位铁长老不发一言,倒是传来了一个让尖细清脆的嗓音。
「此番事打扰贵宗门已经这幺多日,顾家感激不尽。」
随着这声话落下,在场诸位长老都纷纷起身对内堂行礼,南宫远更是微笑应答:「不敢当顾镇将如此客气,本宗与顾家都是正道魁首,同气连枝!」
眼看诸位长老都纷纷应和,可站在中央的陈言,却眼睛瞪得老大!
他脸上的表情都绷不住了,下意识的伸长了脖子朝着内堂看去。
这嗓音,这尖尖细细的嗓音!
卧槽!化成灰老子都能认出来!!
是你吗,顾小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