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目中有复杂，可却不知从何劝说，只能接过后，喝下一大口。
在他的眼里，孟浩永远都是当年的小师弟，永远都是宗门不在后，需要他去关怀，甚至还去考虑终身大事的师弟。
“她已沉睡，或许这一生不会苏醒，也或许会苏醒……我会留在这里，陪着她，那是我们的承诺。”
孟浩立刻点头，一剑宗的弟子，还有血妖宗的修士，在孟浩挥手间，纷纷撤出这里，在一剑宗外环绕，盘膝等待。
陈凡沉默片刻，缓缓的抬起头，望着孟浩，勉强的笑了笑。
一剑宗其他两个斩灵强者，还有那数万一剑宗弟子，一个个寒蝉若惊，面色苍白时，那两个斩灵强者一个激灵，立刻向着孟浩这里跪拜下来。
孟浩没有说话，转头看向陈凡，望着此刻一脸黯然，似对生命没有太多留恋，活在痛苦中，想要解脱的陈凡。
“小师弟，你长大了……我这里也放心了……有时间么，有的话，陪师兄喝喝酒。”
孟浩沉默。
“我等甘愿归降血妖宗，拜见少宗！”
“我对不起师尊，对不起他老人家……”陈凡说着，流下了眼泪，一个看似老者的中年男子，在孟浩的面前，泪水越来越多。
“我们承诺过，仙路崎岖，不如相伴一生。”
师尊死亡时，他哭了第二次。
他很少哭，与山灵被擒回时，他没哭，山灵甘愿沉睡时，他心里有泪，哭不出来，师尊代他承受责罚时，他第一次哭了。
孟浩的心有了刺痛，他记忆里的大师兄，不是这个样子，那是一心求道，有大志，虽然有一些迂腐，但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站在自己的身前，为自己遮风挡雨的英豪。
如今，看到了孟浩，他第三次，流下了眼泪。
“师兄……”孟浩张开口，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沉默下来，但他的眼中却露出一抹执着，右手忽然抬起，在他的手中，渐渐凝聚出了一滴鲜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