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多的敌人红著眼睛,嚎叫著涌了上来。
刺刀见红!
枪托带著千钧之力凶狠地撞击在肉体上发出沉闷的骨裂声。
磨利的匕首在近距离凶狠地捅刺、划开!拳头、牙齿、石头都成了武器。
怒吼声!濒死的惨叫声。伤者绝望的哀嚎。
在狭窄的掩体边缘、起伏的沙丘稜线后、扭曲的车辆残骸间疯狂上演。
鲜血如同小溪般浸透了乾燥的沙地,在烈日下迅速凝结成深褐色的硬块,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浓重腥甜气味。
不断有敢死队员倒下,但立刻有杀红了眼的同伴嘶吼著填补上他的位置。
所有人都杀红眼了。
不死你死,就是我死!
没有退路!
那个曾经因恐惧而失禁的部落头目此刻也不怂了。
血是最好的勇气刺激剂。
当身边同袍的血溅到自己的身上,自己就凝聚了两个人的勇敢,背负起两个人的仇恨。
他的左臂被流弹撕开一道口子,鲜血浸透了衣袖,但他浑然不觉。
他挥舞著一把弯刀,状若癲狂地衝进一小股试图突破侧翼的敌群,嘴里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著他死去妻儿的名字:“阿米娜!哈桑!看爸爸给你们报仇!!!”
他如同疯虎,一刀劈开一个敌人的脖颈,滚烫的鲜血喷了他一脸,但他毫不停顿,反手一刀又砍进另一个敌人的肩膀。
就在他砍翻第二个敌人时,侧面一个满脸狰狞的敌人猛地將刺刀捅进了他的腹部!
“呃啊!”
剧痛让这个部落头目身体猛地一弓。
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恐惧,只有燃烧到极致的疯狂。
他狂吼一声,不顾深深刺入身体的刺刀,丟开砍刀,用尽最后的力气死死揪住那个惊恐的敌人,同时右手猛地拉开了腰间早已准备好的f-1手雷的保险环!
“安拉至大!!!一起下火狱吧!!!”
“轰——!!!”
一声远比单颗手雷猛烈得多的爆炸轰然响起。
剧烈的火光和衝击波瞬间淹没了头目和他死死揪住的敌人,顺带带连著將周围另外三名扑上来的武装分子一同吞没。
身体像被吹爆的气球一样炸开,破碎的肢体、內臟和滚烫的沙土混合著向四周猛烈飞溅。
爆炸点腾起一团混合著血雾的烟尘!
“好兄弟!!!”
不远处目睹这一幕的萨米尔目眥欲裂,发出撕心裂肺的悲愤怒吼。
他手中的pkm机枪瞬间调转枪口,对著那片区域残余的敌人疯狂扫射,枪口喷出的火舌长达半尺!
“噠噠噠噠噠——!”
弹雨如同钢铁风暴,將那几个惊呆了的敌人打得如同狂风中的麦秆般纷纷倒下。
这惨烈到极致的同归於尽,又像一把烧红的烙铁般狠狠地烙在所有目睹这一幕的敢死队员心上。
短暂的震撼过后是更加疯狂的怒火。
战斗意志瞬间攀升到顶点!
这种场景的惨烈程度也让那些素以凶残悍勇著称、被宗教极端思想深度洗脑的1515武装分子感到了发自心底的寒意和动摇。
他们见过屠杀束手无策的平民,见过虐杀失去抵抗的俘虏,但从未见过如此悍不畏死、以命换命、甚至主动拉响手雷与敌人同归於尽的对手。
但这三百人,就像三百块烧得通红的烙铁,无论他们用多少人命去填,去堆,都会被烫得皮开肉绽,死伤惨重。
他们或许不怕死,但眼前这种绝望的、毫无意义的消耗式死亡开始像冰冷的毒蛇,侵蚀他们狂热的信念。
一些后续衝上来的武装分子,脚步明显出现了迟疑,衝锋的嚎叫也带上了颤抖。
远处,宋和平冷静地观察著整个战场態势。
敢死队虽然士气高昂,但伤亡数字正在急剧上升,弹药消耗更是惊人。
更严峻的是,河谷入口处,被堵在外面的1515主力正在疯狂地清理塌方区域,一旦被他们打通,生力军涌入,己方压力將瞬间倍增,防线有崩溃的危险。
“萨米尔!收缩防线!放弃南岸所有突出部!交替掩护,撤到北岸预设第二道防线!”
宋和平果断下令,声音不容置疑。
“火箭炮组!最后两轮齐射!覆盖河床中央敌集结区域!最大程度迟滯追击!射击后立即销毁炮架,人员携带观瞄设备撤退!”
“工兵组!预设的撤退路径诡雷!给他们留一点『惊喜』!”
“狙击组!全力压制敌追击部队!重点关照那些挥舞鞭子的督战队和军官!”
“快!执行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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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