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阴霾的天空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影佐的提拔是机遇,更是枷锁。
三个月内摧毁上海地下情报网络的命令,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他跟影佐打了这么久的交道,自然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是一个极为狡猾的情报专家,手段毒辣,冷血无情。
他现在提拔陈阳是因为有用,一旦发现陈阳达不到他心中的预期,那么,随时都会翻脸。
陈阳倒是不怕他翻脸,而是怕失去了特务委员会主任这个位置,他对于沪市情报的掌控就不能随心所欲。
所以,如何能交出一份令影佐满意而又不伤及情报网络的成绩单就成了重中之重。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的隐秘安全屋内,张建良与林学礼正在商讨如何处置组织里的叛徒。
根据昨天日本人的行动,林学礼已经能够确定,出问题的就是沪市地下交通站情报员,吴福。
“吴福,代号鲢,苏州人士,于1934年加入沪市情报网络,负责资料汇总工作。”
“他是钟原同志的直属下级,铁匠跟他打过交道,暂时还不能确定他是否跟雪莲有直线联系。”
“我们测试了三名同志,目前,只有吴福出现问题,还有两名同志.”
张建良皱了皱眉头:“剩下两名同志的甄别工作交给信鸽完成。”
“青狐同志,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鲢,不能再让他对组织造成伤害。”
“鲢的背叛,证明敌人的触角已经伸到了我们最核心的位置。”林学礼沉声说道:“清除他势在必行,但不能简单处决。他的死,必须发挥最后的价值,既要偿还血债,也要让敌人付出代价。”
张建良附和着点了点头:“青狐同志,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伪造一份绝密指令。”林学礼缓缓道出构思,“内容如下:因组织连遭重创,‘老家’将派出一位重量级特派员‘旅雁’,携新的密码本,活动经费及上级重要指示,于后天深夜23:30,在闸北区‘福熙路’的‘大丰纺织厂’旧仓库区进行交接。”
“指定由鲢负责接收并确保‘旅雁’同志的绝对安全。”
“那里?”张建良对于沪市详细地形不是很清楚,
林学礼解释道:“选择纺织厂旧仓库,是因为那里地形复杂,便于设伏也便于脱身,且是鲢理论上熟悉的交通线环节。”
“我敢保证,这是一份他无法拒绝的‘功劳’。”
“但他生性谨慎多疑,绝不会亲自露面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