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三天对与墨清璃同房一事,其实是存了几分期待的。
岂料第一晚,墨清璃便以陪伴母亲为由,宿在了岳母院中;第二晚,又说要与几位嫡亲姐姐研讨炼器秘要,叙话离别之情,竟是秉烛夜谈,彻夜未归。
直至昨夜,墨清璃或许自觉过分,方才回房安歌,不过这一夜,墨清璃倒是对他说了实话,坦言心结。
沈天对昨晚记忆犹新,红绡帐内,墨清璃背对着他,声若蚊:「夫君,不是我不愿意与你同床,只是因你我此前关系,你终究曾是我小叔,我」我一时难以转圜,心中总有壁垒,望你能容我些时日,可好?」
可她不说这话还好,说了之后,反似一根羽毛轻轻搔过沈天心尖,让他期待之意更浓了几分。
沈天眼见墨清璃耳根微红的偏开目光,不敢与他对视,不由莞尔,微微笑道:「有劳夫人与谢监丞费心,我先去换身衣物,这就来。」
他略作洗漱,换了一身簇新的官袍,这才随墨清璃一起至墨乐辰与舒楚妍处辞行。
厅堂内,墨乐辰与夫人早已等候多时。
沈天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言辞恳切:「小婿在府上叨扰多日,承蒙岳父岳母关怀照拂,感激不尽。今日拜别,望二老保重贵体。」
言语间从容得体,气度沉凝,墨乐辰抚须颌首,眼中满是赞赏:「贤婿不必多礼,一家人何须客套,日后得暇,常带清璃回来看看。」
他这三天看这女婿,真是越看越满意,沈天年纪虽轻,却天赋异禀,处事沉稳老练,更兼背靠内廷大档,前程不可限量,比之他的兄长沈隆还要强上三分,怎幺先前就没发现?
舒楚妍则拉过女儿的手,细细叮嘱:「璃儿,回去后定要照顾好自己,与天儿和睦相处,若缺了什幺,或是受了委屈,定要传信回家。」
她话说到一半就红了眼圈,语声硬咽,说完后更觉不舍,擡手为墨清璃理了理本就整齐的衣襟,慈爱之情溢于言表。
墨清璃也鼻子发酸,轻声应了:「女儿省得,母亲放心。」
沈天在一旁自然接话:「岳母大人放心,小婿定会悉心呵护清璃,不让她受半分委屈他语气真诚,目光温和地看向墨清璃,眼神尽显关爱。
墨乐辰夫妇见状相视一笑,心中更是宽慰。
当初迫于家族压力与形势,二人不得不同意墨清璃再嫁,却一直有愧于心。
且沈天在泰天府名声不好,加上墨清璃之前来信急切提出合离之事,让他们心里更加不安,生怕女儿所托非人,受了委屈又不便言说。
好在结果还不错,如今二人亲眼得见,沈天不仅修为精进,气度沉稳远超传闻,待清璃更是体贴尊重,行事有章有度。
再看女儿气息饱满,眸光清亮,不含丝毫愁意,修为也大有进益。二人心头那块压了许久的大石,总算安然落地。
辞别岳父母,三人便往墨剑尘所居的「静尘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