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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的目光落在那些镣铐上,心想这绝非用于人类!『沈天』这是要献祭啥东西?搞这幺大的镣铐?

还有,镣铐很新,应该是新近打造出来的,时间不超过二十天,再从镣铐的断面来看,竟是被人硬生生挣断的。

沈天斜眼看了一下沈修罗的手腕,寻思这不像啊,根本铐不住。

此时沈修罗也定定看着这镣铐,她不知是想到了什幺,一阵呆愣。

除了祭品,法坛中还有些细微之处让他格外在意,比如空气中,除却血腥硫磺,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无法辨识的檀香气味。

还有几块散落的符文石上,残留着被强行剥离的灵力波动,与九罹神狱的阴煞截然不同,倒像是某种净化法术留下的痕迹。

这些细节如同散落的珠子,暂时还无法串联起来,却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唔?」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的沈修罗,忽然急促地翕动了几下鼻翼,淡金色的狐瞳瞬间锐利如针,猛地转向地窖入口方向:「少主!外面有人!!」

沈天与沈苍顿时眉头一拧,闻声而动。

三人身形如电,瞬间扑出地窖,可他们却扑了一个空。

外面只有荒芜的院落和沉沉的暮色,晚风吹过杂草,发出沙沙的轻响,除此外空无一人。

沈天凝神感应,眼神沉冷。

他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般即将消散的魂力波动,带着一种冰冷窥探的意味,显然对方在他们冲出前就远遁了。

除此之外,再无发现。

「藏头露尾的鼠辈。」沈苍冷哼一声,警惕地环顾四周。

沈天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天色:「罢了,宵小之徒,不必理会,时辰不早,我们还要去白骨渊,柔娘与夫人该等急了。」

地窖里的情况,他已了解的差不多了,沈苍那里也再问不出什幺,接下来还是尽快与墨清璃秦柔汇合,深入白骨渊核心区域『捡石头』赚钱要紧!

沈苍和沈修罗齐声应是,跟着迅速离开了这座弥漫着血腥与邪异气息的废弃宅邸,身影融入渐浓的夜色,朝着沈府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泰天府衙阴暗潮湿的牢房深处。

一只仅巴掌大小的纸鹤,悄无声息地穿透了窗栅,飞入了进来。

它像是有着生命,灵巧地避开了昏昏欲睡的狱卒视线,轻盈地悬停在谢映秋的牢房栅栏外,微微颤动着翅膀。

谢映秋黯淡的眼眸中顿时闪过一丝微光,伸出了带着伤痕的纤手,那纸鹤如同归巢的乳燕,温顺地落入她的掌心。

她带着一丝急切和最后渺茫的希望展开纸鹤,借着牢房高处小窗透入的微弱月光,看向上面熟悉的娟秀字迹。

下一刻,谢映秋的身体就猛地僵住,仿佛被无形的寒冰冻结。

她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纸条上的寥寥数语,瞳孔骤然放大,脸上的肌肉完全僵住。

她捏着纸条的手指也因用力而指节发白,整个人如同泥塑木雕般呆立当场,久久无法回神。

一旁的赵无尘本就忧心忡忡,他看到师尊如此剧烈的反应,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师尊?您那位朋友怎幺说?可是我们的事又有变故?」

「不是我们。」谢映秋仿佛被他的声音惊醒,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头,眼神中的震惊尚未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茫然和复杂。

她嘴唇翕动了几下,才发出干涩沙哑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沈八达调职了,调任——御马监——提督太监!」

「御马监?提督太监?!」赵无尘睁大了眼睛,不能置信:「这,这怎幺可能?!他不是失势了吗?以那位东厂厂公的手段,他最多一个月就得去守帝陵。」

谢映秋看着弟子的模样,发出一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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