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细细说来。”李彻来了兴致,示意他继续。
“贵人有所不知。”高员外组织着语言,脸上露出追忆之色,“先前长安还有秦王府坐镇的时候,虽说秦王殿下......嗯......名声在外,但周边的治安还算过得去。”
“王府的亲王军队威慑犹在,城中其余势力不敢妄动,那时的长安城不能说是夜不闭户,但至少百姓性命家财无忧。”
“可自从秦王殿下被......先帝削藩羁縻后,长安就没了顶梁柱,彻底陷入内乱。”
“朝廷几次三番派出新的府尹,却根本无法控制局面,城中那些宗亲皇族、世家大族、以及原有的官吏派系,互相征伐倾轧,都想着在这乱局中多分一杯羹。”
“如此一来,长安的治安便一日乱过一日,普通百姓人心惶惶,还有盗匪和帮派丛生。”
虽然高员外没有把话说死,但李彻自然是清楚,所谓盗匪和帮派肯定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自古以来,养寇自重就是上层人的工具,区区匪患能在长安横行,背后必有靠山。
李彻略显诧异,挑眉问道:“如此说来,反倒是那位有‘暴虐’之名的秦王,治理长安反而更得力?”
“这倒与朕......真与我听闻的不同。”
高员外连忙摇头:“贵人明鉴,秦王殿下或许在府中行事有些......呃......恣意,但对我们这些城外百姓,赋税徭役却从未过分苛待。”
“王府治下的长安法度尚存,无人敢肆意欺凌乡里,比起如今这无法无天的乱象,确是好了太多。”
李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高员外见李彻听得认真,便继续倒苦水:“自先帝驾崩之后,南北二帝并立,奉军与帝都大军各自集结于东边对峙,长安更是成了没人管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