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悦没有给他第二次喷火的机会。
她的刀也没有第二个花样,只是回到起点,再一次微微吸气,脚掌稳稳贴住破碎的岩面。
她的心又静了一分。刀锋落下一寸,像一滴水滴进深井,深不见底。
第二声极轻的“咔”。
裂纹贯通腹腔,穿过背部,直没入地。
巨大的熔岩巨躯终于向后倒去,溅起一地火雨。
他胸腔里仍有火在挣扎,却再也聚不起一口完整的热。
阎障大口喘息,火冠一盏盏暗下。
他盯着那把看似普通的刀,喉头里挤出一句:“你……的刀……怎么——”
他到死之前,仍然无法相信,自己坚硬无比的身躯,竟然被这么小的一把刀给轻易的斩断了?
梁悦收刀入鞘,微微躬身,像对强者的行礼。
她仍不多话,只留下一句:“不是一刀,是一心,一念。”
一念可以永恒,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某位剑术宗师曾经说过,集中起来的意志可以击穿顽石,便是这个意思。
阎障的巨拳缓缓垂落,砸在自己胸前的裂缝上,无能为力。
他的视野被落下的火雨模糊,耳朵里只剩岩浆回流的低响。
他想再站起来,再战斗一次,再喷一口火,可全身每一处火脉都像被细针挑断,再也聚不起一丝力量。
梁悦转身,背影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