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向他展示起“不休之秘”中同等重要的这一部分,旋律的光带、和声的色彩、乃至节奏的运动,都在移位、倒影、逆行中不断转化、迁跃,构成一张无比繁复又充满内在逻辑的“关系之网”。
指代大卫·列文的奇异晶簇也被“捕获”进内。
三位现代理论巨匠的“星光”,至此归位。
仿佛触发了什么神秘学扳机,以此为起始,下一刻,在周遭的灰白中,成千上万颗微小的、代表着后世理论追随者们的光点,如同被引力捕获的星尘,从沉寂中苏醒,化作细微闪烁的光流,汇入“守夜人之灯”。
范宁奏响了法则,理解了源头,追随源头的星辰自会归来。
“虚界的浅层,现代的虚空呵,即便是不那么古老的艺术世代,依旧群星闪耀,多么伟大。”
范宁静静地微笑。
他在下坠之时看到了更多。
一道带着深可见骨“伤口”的无声星光,但依旧能感受到它的构成,感受到极高音的弦乐嘶鸣与极低音的沉闷撞击,其伤口内部充斥着不谐和的音块摩擦,巨大的悲恸直接镌刻其上。
先锋派波兰作曲家克里斯托弗·潘德列茨基。
一滴在虚无中保持完整形状的、信仰的“露珠”,在周围空虚的薄暮中,它如圣咏般的光泽始终挥之不去,内部的节奏序列交织着虔诚与疑问。
先锋派俄罗斯作曲家索菲亚·古拜杜丽娜。
一张微缩的神学星图,复杂对位与神秘光晕在其间交织,背后更有隐而不显的神圣几何知识,造物的奇迹熠熠生辉。
法国现代宗教音乐巨擘、管风琴家、鸟鸣学家奥利维埃·梅西安。
“现在,万物安眠,昏沉的死星在暮霭中阖眼。”
“虚空在天穹铺开它幽玄的披风,新月擦拭锈蚀的银弓.过来吧,被年景冲刷的星辉。”
范宁接二连三地将它们牵引到自己身旁。
曾经,代价不可计数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