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是世界的一道道旧伤口,这些,居屋都在见证,或许之后,范宁自己也会看得更加清楚。
只是如今还有些别的拿捏不准的征兆,让范宁的目光长长停留了上去。
有些废弃门扉的破损细节,范宁不知怎么感觉,太“新”了。
其呈现出崭新的、尖锐的撕裂口,仿佛就是几天前才被某种巨大的外力从外部蛮横撬开过。
另有一些则出现了塌陷、萎缩、干涸的迹象,如同被什么东西隔着一道门、或搁着数道,给抽干了,只剩一层脆弱的空壳。
“以前也有吗?”范宁问。
“也有的。”罗伊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学派已经持续观察好几年了,我们觉得可能是一些‘蠕虫’.”她的话自己都顿了一顿。
蠕虫?
“也不是不可能吧。”范宁却是吐出口气,“这些东西爱好虚无与崩坏,可能就是最顶端还没接进去的地方,还存在一个密密麻麻的‘蠕虫窝’也不一定。”
罗伊怔了一怔,感受到了他描述的这一场景是如何骇人、混乱、令人神智崩溃。
但她竟从范宁语气里读出了一种“希望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的意味。
范宁手上出现了一把蜡烛。
他沿路而行,隔着数十步左右一个的“木窗”,数次重新望向这座图书馆般的废墟,期间,两人还穿过了几个由碎裂彩色玻璃和冰冻喷泉构成的怪异厅堂。
每途经一个窗前,范宁都点燃了一根蜡烛,放在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