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似乎触动了他某根紧绷的神经,他再次看向那份薄册子文件,仿佛那薄薄的十几页纸有千钧之重。
“《大地之歌》。”
工作人员有人念,有人记,这部要上演的作品名被读了出来,而它的副标题是——
“为一个男高音、一个女中音与管弦乐队而作的交响曲。”
读完演出作品名称,工作人员又开始读演出场次名称与日期,那女性文职人员低着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特纳艺术院线纪念与告别音乐会,日期日期是1月15日。”
“纪念谁呢?”听到这个音乐会的名字,拉絮斯艰涩莫名地笑,“纪念那些.没能回来的人?比如,我们的领袖?”
办公室里的空气似乎又冷了几分,后方站立的那排巡视长高层几乎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希兰感到手心微微出汗,罗伊的站姿更加挺直,如同进入戒备状态,琼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脚尖。
“纪念所有值得纪念的逝去。”范宁的回应不置可否,且更加宽泛而沉重,“音乐可以做到这一点。”
其余的特巡厅高层目不转睛地看着对话的两人,可能足足有十秒钟,然后,很多人忽然近乎垮掉般地.双膝松了一下,发出一声长长的、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呼吸。
事实摆在那里,事实很早的时候或就摆在那里,只是有的时候.非需要那个特定的人来宣告不可。
“.那告别呢?”拉絮斯感觉声带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先纪念,再告别,是这个意思么?”
“那不是为波格莱里奇准备的。”范宁淡淡说道,“纪念是纪念,告别是告别,前者一词送给独裁分子,后者.留给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