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有礼节而矜持的优质听众,无论在什么时期都会受人尊敬的。
“encore!”
“enco”
金属琴弦最后一次爆裂的余韵尚未消散,幕布却已如铡刀般开始碾动,极度轻微的雨声随即填补了欢呼骤停的空白。
钢琴家在谢幕后下台了,指挥家在谢幕后下台了。
这倒正常,但接着乐手们也陆续离场了。
按理说,在等待指挥家和钢琴家返场的时间里,乐手数量太多,暂时是不会起身的——不排除有演完几首安可曲后,乐手撤走,又被掌声唤回舞台的情况,但一般,第一首是不会的。
所以,没有安可。
部分举着签名本、彩珠筒、香槟酒或花束的乐迷们僵在原地,有些人手中的大花束浸饱雨水,沉甸甸像即将引爆的炸药。
“奇怪么?”
“这几天的大小演出近40场,30场都只返场了一首”
“返两首的是个位数,返三首的则至今未有,而且从昨天起,还出现了完全一首都不返的或许不奇怪吧,毕竟从来没明面规定要如何如何,‘安可’只是演奏家们的随性权利”
贵宾席上一角的罗伊悄声自语。
其实在丰收艺术节的惯例机制下,每位艺术家应该更乐意返场才对,因为要考虑到那么多排期,每一场的“正片”时长通常比会正常音乐会要短,一个小时左右,作曲家们必然拿出最新最得意的一首大型作品,或是一部存在逻辑联系的套曲曲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