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队伍里的部分有知者调用起灵觉观察时,才发现这只是烛火掩盖下的幻觉。
根本不是这般景象,这是一层浑浊的类似不明生物的组织障壁。
在之前有人破开了一条道路后,灰白色的粘膜和胶质干枯的脐带、长满瘤体的血管、坏死的红黑色畸形器官等等事物流淌一地。
“觉得异常压抑,想不通之前他一人是怎么一路回来的。”希兰低声说道。
“气氛吗?”并肩的罗伊声音传来。
“心情吧。”
“留下来的才是心情最压抑的。”
“嗯?”
“譬如想想瓦尔特先生吧”
步行的行列交替进行着,偶尔有人三言两语交谈。
范宁始终沉默寡言,在前方作引路人。
气温逐渐变寒,部分人携带的怀表指针开始紊乱地转动,就连表盘、刻度和指轮的构造,也开始变得匪夷所思起来。
如此过了很久的一刻,时间进入第31时。
范宁站到了一大片崎岖绵延的山脉顶端,天色昏昏沉沉,分不清白天黑夜还是黄昏。
身后其余人也陆续钻出。
已是灯塔之下。
异常地带退潮得几乎彻底,边界已经退到了最后的悬崖附近;天气不再极端恶劣,漫天大雪停下了;那些色彩千奇百怪的像素点没有出现在眼前;某种高热、挤压、眩晕、与周边事物互相渗透的错乱感,没有出现在身体上;无形能力也依然能生效。
但环顾四周,阵阵晕眩的不适依然击中了初到的众人,一切事物肌理明显和尘世有别,显示出极大的陌生的异常,甚至,有些肮脏。
一如长满苔藓与孢子,漂浮着滥彩浆液的池水被放空后,留下的仍然是污秽错乱的底泥与菌斑。
范宁再度凝视起“X坐标”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