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吓死我了!”
音乐厅走廊灯光柔和明亮,地面的瓷砖一尘不染,两位穿围兜的大妈驻着超大号拖把,盯着自己的表情由惊转笑。
“我睡着了,不知道为什么没人叫我。”
“什么情况”大妈困惑摇头,“这小伙子真能睡啊,是我见过听音乐会时睡得最香的。”
另一位好心提醒:“东西还没拿吧?快去看前台的人在不在。”
已经走出十米开外的范宁,闻言抬起了左手。
手腕上缠的是蓝色橡胶圈。
寄存号牌上,是手写的自己手机尾号后四位。
检票大厅,头顶的水晶吊灯已经关闭,仅大门口几盏日光灯亮着,范宁叫住了一位刚刚锁住大门的男性工作人员。
三分钟后,他将手机连上充电宝,背上了自己的单肩包。
“叮——”
手机重新开机后,又弹出了一条新的钉钉消息。
工作大群,经理正在@自己:
“x总发的消息已经超过一个小时,请范宁迅速做解释说明!”
范宁机械般地回了句“收到,不好意思出门手机没电了”。
他站在门厅外面的一堵大理石墙前,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了自己几秒。
穿灰色夹克、背单肩包、手机连着的白线在身前绕了一大圈。
深秋的夜晚有些冷,下音乐厅台阶时,范宁打了个喷嚏。
市中心的噪音柔缓绵密,视野高而开阔,接近夜晚12点,立交桥上川流的车灯稀薄了一些,但城市的远空中仍是霓虹灯的散射光芒。
走到台阶最后一阶,即将踩地时,范宁迈出的脚又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