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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范宁语调拖长,“那种忧郁其实并不是忧郁,而是欲求,欲求往往有一个比较明确的‘答案’,满足时则被解答,不满足时则卷土重来真正的忧郁是一种深沉的‘缺失’,不是没有‘答案’,而是‘思考’本身所带来的”

“有趣的观点,所以你的不开心归属于后面的这种状态么?”若依问。

也许她还没意识到范宁在故意绕一个很大的圈子。

“我倒是没这么严重。”范宁摇头笑笑,“只是像刚才说的,有时喜欢反复想一些命题,就容易涌起一些不怎么活泼的情绪不过,我还没有到去想那个最严肃的命题这样的程度。”

“最严肃的命题?”若依追问。

“Albert Camus认为,唯一严肃的哲学命题只有一个——”

范宁侧转过头看她的脸。

“那就是自杀。”

若依摁灭了手机屏幕。

两人的对话像流尽的沙漏般中止了。

少女抬头看了看挡风玻璃前的风景,道路上的两排路灯不断分开又倒退。

“快到了么?”她问。

“五分钟左右。”范宁回答。

车内一时再度笼罩于沉默之中,只剩下发动机的轻微轰鸣,和偶然响起的转向灯的嘀嗒声。

在达成了“确认”的目的之时,酒店的目的地也正在一点一点接近,范宁的内心逐渐变得焦急起来。

哪怕是任何有自杀倾向的人被察觉,且在自己身边的范围,他也是不可能做到完全坐视不管的。

更何况是一位更加鲜活的坐在自己副驾、结识了数年的、互关过ins的、刚才还聊过德译诗集《东方之笛》的若依小姐呢。

但现在冷场了。

最后一个空无一人的红绿灯路口,通过后行驶200米即可靠右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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