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一律,又百无聊赖。
只是如今异端审查范围被极度地扩大化,等到明天后天,这些空置的囚笼和水牢,岂不是马上要全部被塞满了?范宁心中暗自叹息一声,不免越发感到不安和彷徨起来。
圭多达莱佐修道院是圣乐艺术的中心,多年以来,奉献者与朝圣者络绎不绝,无数人类灵性火花闪耀的作品手稿留存于此。
眼下,这些乐谱手稿还在,暂时和“异端人员”一并关押在这里,自己的缮写室还有一批没来得及转移过来的,但更多的,是教堂唱诗班那边使用的往年作品,它们都会受到牵连。
如此等到复活节的那一天
难道真的要把它们统统焚毁吗?
范宁心事重重地挪动着脚步,与众人来到了最里面的一处囚牢。
这里的面积略大,地面铺陈的干草也相对洁净,一大团锈蚀的锁链吊在半空,似绞刑架,又似秋千。
一道褐发少女的侧影映入范宁眼帘。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脖颈处,有几块桃红色半透明水晶般的皮肤区域,既像夹小提琴后留下的淤痕,又像某种与生俱来的胎记。
“南希?”范宁惊愕道。
少女闻言转过身来,遇到故人的惊异光芒也是一闪而过,语气虚弱柔缓:
“范宁先生又见面了,我听别人说过你已晋升为抄写长,愿你平安亨通。”
“”
若不是亲眼所见,加之有狱卒将照明的火把伸了进去,照亮了对方脖颈上的那个独特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