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天使唱着甜美的歌》
“好吧,看起来挺有趣。”范宁道谢,收在了自己胸襟内兜,“正好一会儿乘车打发时间。”
若依比出胜利的手势,并揭开自己羽绒服的一侧。
从范宁家出门时,她把地下室的《东方之笛》也捎了出来。
贴身保管位置大同小异。
“笃笃笃笃”
越野车队启动,很快驶上NH154公路入口,改为一路向东北方向行进。
正午的太阳如烧熔的铜钹高悬,轮毂切开萨特莱杰河谷的腹地,窗外的河水在枯水期裸露出大片大片的锈褐河床,像一具被剥皮的巨兽脊椎。
但范宁依旧从未见过如此清澈的水,以及如此透明的天空与刀劈斧削的悬崖,他把车窗开了道小缝,冷风灌入,思绪神游。
“嗳,范宁,我想起了《包裹海岸》。”若依的瞳孔在暗光玻璃上映出蓝宝石般的色泽。
“克里斯托的装置艺术?”
“也许是行为艺术吧。”
两人聊起了“大地艺术家”克里斯托在1962-1969年间与妻子联手打造的一个巨型装置艺术——他们的团队耗时17000小时,使用92900平米的防腐布料和56公里的绳索,让长达6公里的海岸峭壁披上了柔软的银白色织物。
“算是一种毁灭美学,艺术殉道者理想中的终极创作。”范宁评价道。
“让自然物消失,然后重新定义存在,人也可以这样么?”若依问。
“取决于之前自己有没有误认自己了。”范宁想了想。
“自我不都是误认的产物。”若依凝视着车窗中半透明的自己。
“不只克里斯托,你受拉康的‘毒害’也很深哈。”范宁眨眨眼睛。
话题不知道怎么又跳到拉康派别的“镜像阶段”和“精神分析”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