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坏了?重影一类的景象?
但它们的细节并不完全一样,震颤的频率并不完全一样,高塔上站立的人群也不一样。
范宁想起来了。
充满浪漫装潢情调的酒馆私人放映室,蓝黑色包装的硝酸盐胶片,嘎吱嘎吱的转盘声,荧幕从颤抖的血色“噤声!”开始.
从床上坐起转身的视角、陌生而促狭的房间、世界表皮的不安蠕动、流光溢彩的渗出物、何蒙目的不明的怪异举止
“查一下这个词汇。”
“The door of Hau‘吸器之门’。”
放映室头顶五光十色的彩灯透过栅格,在希兰白皙的脸颊上投下缓缓旋转的光影。
“难道你有其他的‘看待方式’?”在圣塔兰堡特巡厅总部被约谈的那一晚,范宁如是问道。
“我没有。”蜡先生摇头,“因为我同样也是凡俗生物。”
“你的意思是?.”
“见证之主们不这么认为,祂们看待世界的方式是‘午’。”
“午?”
“对,如你我所知的能概括神秘学本质的基本定律,隐知传递律,秘史纠缠律等,也是屈从于‘午’、派生于‘午’。”
“历史与历史被编结如发辫”
“可能之事被讴歌,不可能之事被诋毁.”
“彼此,联结,无数个点,如同阵列如同,矿石晶体,无限延展的单元结构.”
最后一次在指引学派完好之时造访“焚炉”残骸,一听取布列兹讲述关于“午”的秘密,便跌入昏昏沉沉的梦境,醒来之后,只能勉强描绘出如此只言片语。
关于“午”。
范宁更明白几分了。
但“正午”又意味着什么呢?
今日,此处,指引学派早已不复存在,而蜡先生,范宁第一次见他的状态这么奇怪。
此人平日里的懒散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歇斯底里的癫狂,或是像个孤注一掷的赌徒,紧紧抓着轮椅副手,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似乎在与什么事物殊死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