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将手掌围拢,扯开嗓子喊了几声。
没有回应,呼喊消失在天际尽头,像流尽的沙漏。
天空呈现出一种很奇怪的“暮色”,深蓝而黑,漫天星辰居高临下,流淌成河,这自然决不是“白昼”,可放眼望去,连绵起伏的冰川又具备相当不错的可见度,倒像是太阳刚刚落山不久的“即将入夜”。
但按理说,若是后者的状态,它一定会转瞬即逝,随即步入更加深沉空无的黑,实际却没有如此。
整个世界的光影,似乎同样在“白昼”与“入夜”的状态间悬停了。
“若依!若依!”“琼!琼!”
范宁边走边喊。
莱里奇的手下也不见了,范宁的同伴也不见了。
难道自己是唯一的那个小概率幸存者?
想到从那场音乐会起,这十日以来所遇所历的一切,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人生,什么奇怪的结局啊。
范宁很想自嘲一番,但仍未放弃寻找,虽然身边已没有了任何工具和食物,但至少,目前还走得动。
他大致沿着坡面朝上的方向,继续向山脉的高处走去,边走变喊。
行板的音乐持续流淌,管弦乐增厚了展开部的织体,期待的情绪却被接连袭来的孤独所痛击,进入间插部晃动起伏的三连音群
“砰。”
走着走着,范宁的脚尖忽然踢到了一截僵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