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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都认为自己才是“原教旨”,而另外的,是异端。

所以,这一批上来参加“斯克里亚宾致敬活动”的结社成员,他们其实只是三个不同分支中的其中一股。

他们上来践行自己的理念,驳斥其他的理念。

——当然,这只是从册子来看所反映的立场,人群里面实则有没有混入其他的“伪装的”分支,从而存在某种更隐秘的斗争?这是无从考证的。

分析的思绪到这里更进一步。

但范宁依旧没能找到任何乐谱,遑论《天启秘境》。

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中,卡死的手机仍在循环播放着“Andante”,范宁出神地听着自己在乐曲中段写的那两段“幻境段落”。

“叮铃~”叮铃~”

深沉起伏的旋律在涌现,牛铃声却清旷飘渺。

这是范宁在十日的旅途中续写的之后的段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足以和其余所有音乐的段落互较轻重,就像这十日的厚度较之于自己的整个前半段人生。

“以前在旅行时,或远足登高时,存在一个逐步远离身后或脚下集镇喧嚣的过程,最后能听到的和尘世有关的声音,就是背后若有若无的铃铛声,牛羊脖子上挂的铃铛或是雪橇的铃铛”

她也会这么想吧,她曾经这么说,也肯定会这么想,牛铃的意象映射着这一路上的雪国足迹,那是遗世独立的高山群峦间所能得闻的最后人籁。

在雪川山脊之上走了太久,空旷的天穹与山脉放眼望去,像是“仅仅只有”这么一片见方,但自己实则不过是行步路途的一只蚂蚁,双腿灌铅的范宁终于觉得倦累了。

成为一具冻僵在两个小时前的雪地里的尸体,还是成为一具一小时前冻僵的尸体,抑或是成为当下冻僵的尸体,一切会具备什么额外意义的区别么?

范宁开始这么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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