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在五线谱上利落地写下音符。
仅仅六个。
“看,C大调的话,‘基本结构’就是这样——”
“‘基本线条’,3-2-1,mi-re-do,‘低音进行’,1-5-1,do-sol-do,仅此而已!”
“这就是全部的秘密,这就是所有旅程的起点与终点!!”
教室内外鸦雀无声,这简单的几个音,与“听众”心中复杂艰深的音乐海洋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前排那些同质化严重的模糊黑影,帽檐下饶有兴致的感兴趣意味更浓了。
这和无调性作品的关系听起来并不大。
但这不妨碍它的提法本身已经足够惊世骇俗,它究竟能怎么继续圆下去?
会不会把自己绕到迷失?
这的确.十分能满足探究神秘知识的好奇心。
“可是,既然‘基本结构’如此简单,难道从巴赫到贝多芬再到瓦格纳,作品就是这样的?我们听到的鸿篇巨制和惊涛骇浪到底从何而来?”
范宁的嘴角却扬起一丝洞悉奥秘的弧度。
“来自延长!来自装饰!来自这个‘基本结构’在时间、空间与想象力维度上的无限增殖与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