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仍不是源头!它只是给了我们一个观测‘第一因’的工具,一个可以调节倍率的透镜!信息仍然是坍缩的,你们无论是放大再放大、还是缩小再缩小,看到的仍然是一个特定分形视角下的结构!”
“而音级集合理论!”他猛地转向另一个方向,“它捕捉到的坍缩现象更加精确,无调性的、更加扭曲的、更加隐秘的,在‘是什么’这一问题上,它几乎快要真的接近‘第一因’了!可是,可惜‘第一因’充斥整个世界,且时刻在变!而音级集合理论只是一个无穷精密的相机,你拍到的永远是局部、静止的东西!”
“至于最后的音乐转换理论!”范宁几乎快吼了出来,“它描绘的,也只不过是那‘第一因’的力量,在不同坍缩结构之间跃迁、变形、传导时所留下的路径轨迹!是不是有点像一个事物?没错!移涌秘境!见证之主的言辞、教导、演化的痕迹、神性的遗留形成了移涌秘境,但你永远无法通过移涌秘境来获得见证之主全部的真知!”
整个扭曲的“阶梯教室”,时间仿佛凝固了。
所有蠕动的黑影、流淌的浆液、开裂的墙壁,都在这一系列连续的否认面前陷入了诡异的停滞。唯有那无处不在的惨绿色光芒,如同一整颗垂死心脏的搏动,明灭不定。
的确有十来位“绅士”最终走出去了,但他们也只是从教室门内走到门外,依旧被那黑压压的“人墙”挡得水泄不通。
而其余的,帽檐之下的模糊身影们,不再试图做出任何动作。
它们本能的将全部的存在感都收敛了起来,仿佛要将自己缩成一个不被注意的点。
一种前所未有的警惕,取代了它们之前所有的“饶有兴致”与从容。
那个背后之人绝对听到了。
包括另一个最初试图递出刀子、但被范宁拒绝了其“好意”的独裁分子。
这些存在听到了,范宁即将触及那个连“终末之秘”都讳莫如深的领域——那个将所有音乐理论,无论是“烛”之理性的,还是“终末”混乱的,都统合在其下的
“现在,最后,让我来告诉你们,我的命名。那个大一统理论的名字,那个‘第一因’到底是什么——”
范宁的目光最后一次扫过那些在渴望与恐惧中煎熬的形体,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冰冷而悲悯的弧度。
“不休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