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背地里却尽干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勾当,我最意想不到的是,恒声银行居然也是他们以这样的手段收购的,这些真的是历历在目。
我会亲自挑选一些信得过、脑子灵光又办事稳妥的人,让他们去盯紧渣打银行的一举一动,稍有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林浩然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说道:“我这边也会让崔总安排人手,把渣打银行盯得死死的,只要咱们最终顺利拿下恒声银行股份和发钞权,任凭渣打银行怎么折腾,咱们都能见招拆招,兵来将挡!”
……
转眼间,时间过去一天,来到了7月27号上午。
汇沣银行,总部大楼,沈弼的办公室里。
此刻,沈弼、包约翰、浦伟士等汇沣银行核心高层,此刻都坐在沙发上。
几人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几天前,总督府为了支持汇沣银行,高调宣布将财政司储备的一百多亿港元资金暂时放到汇沣银行,从而支持汇沣银行避免沦落到资金链断裂的地步。
但是,总督先生说是说了,此后资金却是一直都没有到账,这无疑让汇沣银行本就岌岌可危的资金状况雪上加霜。
“沈弼先生,咱们金库里如今现金储备就只剩不到三十亿港元了,照这情形下去,用不了多久,资金就会彻底见底,而且,渣打银行那边一直找借口推诿,根本不给个准信,到底贷不贷一笔资金给我们。
这段时间,咱们的资金一直在流失,虽说流失速度已经放缓了些,但每天仍有两三亿港元往外流,再这么持续下去,咱们汇沣银行可就要陷入巨大的危机之中了!”包约翰满脸忧虑,长叹一声说道。
“我们恒声银行这边情况也不容乐观,受汇沣银行这边的牵连,资金同样在不断外流,所以,恒声银行这边能给予汇沣银行的资金支持力度极为有限,根本帮不上什么大忙!”浦伟士在一旁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附和道。
原本,按照既定计划,顺利得到总督府的支持后,再从渣打银行获得一笔贷款资金,加上每月放贷资金的正常回笼,汇沣银行只需熬个一年半载。
等回笼资金越来越多,就能顺利度过此次难关,彻底摆脱资金链断裂的危机。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无比残酷。
沈弼在办公室里焦躁地来回踱步,眉头紧紧皱起,两个黑眼圈格外醒目,显然这段时间他都没能睡上一个安稳觉。
总督府那边的态度实在太过诡异。
按常理,总督先生都已经公开宣布了,只要财政司那边配合,让汇沣银行去对接资金事宜,很快这笔现金就能到账,汇沣银行的金库也能迅速充实起来。
可如今,这么多天过去了,对方却始终没有喊汇沣银行过去对接的意思,仿佛在故意拖延,这让沈弼心急如焚又满心疑惑。
“我下午再去一趟总督府。另外,我已经委托获多利公司帮咱们抛售手里持有的部分其他公司股份,争取多回笼些资金。
渣打银行那边,我晚些时候再给董事会主席德里克巴伯勋爵打个电话,不管怎样,他们总得给个明确答复,要是实在不行,我就去联系其他银行,只是这难度恐怕不小。
咱们汇沣银行平时合作最多的就是渣打银行了,要是渣打银行都不肯贷款,其他银行就更难说了。”沈弼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
汇沣银行在香江经营多年,与香江各大巨头都有着很不错的关系,比如太古洋行、会德丰洋行、怡和洋行、环球航运集团等等。
同时,汇沣银行的手中,也或多或少地拥有这些企业一定的股份,这些都是为了双方合作更加深入而进行互持的。
比如,汇沣银行此前便拥有怡和洋行6%的股份。
只不过,在怡和洋行退出香江之前,汇沣银行为了减少损失,早已经将股份抛售了。
尽管如此,他们手中,依然拥有着不少香江各大英资企业的股份,这些股份如果都卖掉,筹集个几十亿港元,完全不是问题。
这些,算是汇沣银行的“压箱底”的底牌了。
只是,这些股份的抛售并非一蹴而就之事,需要合适的时机与买家,否则贸然抛售,不仅可能无法获得理想的价格,还可能引发市场动荡,对汇沣银行自身声誉造成负面影响。
沈弼深知这一点,所以此前一直未轻易动用这些股份。
但如今,形势逼人,若再不采取行动,汇沣银行恐怕真的撑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