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
要知道,汇沣银行如今不仅失去了大部分的英资企业客户,连和黄、长实如今都已经失去,市场份额持续下滑,内部客户资源近乎被渣打与恒声榨干,更拖着海丰银行这个远在美国、连年巨额亏损的沉重包袱。
其真正价值,早已大打折扣,五十亿无疑是狮子大开口,充满了趁火打劫的意味。
文件中还写明了他们是如何出价的。
首选,汇沣银行如今还有两百多亿港元的金融份额,拥有众多的借贷客户以及良好的基础客户以及百年老牌。
除此之外,当初他们收购海丰银行的51%股份,共计花了3.41亿美元,即便按照原价出售,大约相当于17亿港元。
还有中东英格兰银行、有利银行等海外产业,这种综合起来,渣打银行觉得,开价50亿港元,并不过分。
“汇沣银行现在的市值是多少?”林浩然抬头看向何善恒,问道。
何善恒笑着说道:“根据最新数据,目前汇沣银行的市值基本稳定在24亿港元上下。
其实之前在渣打银行的操作下,汇沣银行的总市值一度涨到了50亿港元。
不过前段时间,长实与和黄两家公司的金融业务陆续从汇沣银行撤出,这导致汇沣银行的市值一度跌破20亿港元,直到现在才慢慢回升并稳定在24亿港元左右。”
“一家总市值只有24亿港元的上市公司,他们居然敢开价50亿?还是只有51%的股份?这简直是荒谬,真当我林浩然是冤大头呢?”林浩然嗤之以鼻。
不可否认,股市市值不能代表上市企业的真正价值。
许多优质企业的市值往往远低于其实际资产价值,汇沣银行即便在香江市场份额损失严重,可遍布海外的网络和百年品牌也确实蕴含着巨大潜力。
但即便如此,50亿港元的价格也明显偏离了现实。
这更像是渣打银行在试探林浩然的底线,或者说,是他们为后续谈判故意设置的一个高起点。
他站起身,踱步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片繁华之地。
他分布在全球的产业与财富,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底气。
总督府的倾向性?
他自然不愿意得罪对方。
可实际上他也知道,总督府也绝对不想轻易与他把关系搞僵。
毕竟,他如今在商界的影响力,以及他在香江举足轻重的经济地位,都让港督麦里浩不得不慎重对待。
在绝对的实力和决心面前,并非不可撼动。
“何叔叔,立即让人给渣打银行正式回复,告诉他们,五十亿的价格,是对恒声集团智商的侮辱,更是对双方之前那份白纸黑字合约的践踏。
如果渣打银行如此没有解决问题的诚意,那么这场收购谈判就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
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明确告知渣打:恒声集团只认合约!
合约规定,渣打银行须在三个月内,即今年10月27日之前,全力协助恒声集团旗下银行获得香江的发钞权,现在,距离最后期限仅剩五天。
渣打只有两个选择:第一,在10月27日24点之前,让发钞权的批文正式落到恒声银行或者东亚银行头上!
第二,准备好三十亿港元的违约金,一分不能少!至于收购汇沣?让他们另请高明吧,我林浩然,不吃这套强买强卖!”
“浩然,这……”
何善恒虽知林浩然强硬,但如此直接地回绝收购并重申合约,甚至不惜点明“三十亿赔偿”,等于是彻底撕破了脸,也完全无视了总督府的暗示。
风险不可谓不大。
作为职业经理人,何善恒在与政府打交道的时候,终究没有像林浩然那般的底气。
所以,他做事会更谨慎些。
“怕什么?”
林浩然看穿了何善恒的顾虑,淡然地笑道:“合约是渣打签的,白纸黑字,受法律保护。
总督府有倾向,但港府更要讲法律,只要我们占着理,总督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偏袒渣打到罔顾合约的地步。
况且,三十亿现金,对现在的渣打也不是小数目,他们想甩包袱,更怕赔钱,我们越是强硬,他们才越可能让步,按我说的做!”
“明白,既然你决定这么做,那我也舍命陪君子了!”何善恒不再犹豫,林浩然的决断和底气感染了他。
他立刻转身出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