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公主既然不杀咱们盛家,那便是咱们盛家的一线生机,她若是贤主,我盛家辅佐一二又怎么了?”
“混账东西!你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男人脸色涨得通红,懊恼自己平日里太骄纵这个幺女。
“祖父,咱盛家这百余年来,从上京一路退回徐州老家是为何?不就是觉得君主不贤吗?!”少女不过母亲阻拦,大步流星来到祖父跟前,“前年过年时,叔叔们提及并州和幽州,祖父还夸奖过公主于民生上很有一套。如今在照书看来,她于领兵上也有一套,从发檄文到现在半年而已,就打到徐州来了!”
“盛照书!!!逆女!!”照书爹气到捶胸顿脚,赶忙上前跪在亲爹跟前开始哭,“儿子管教无方,请爹责罚吧!”
盛公被儿子哭得脑瓜嗡嗡响。
他摇摇头,又看向小孙女,叹息一声,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照书,公主只说叫咱们盛家一族,交出不属于盛家的田地。你觉得她这是什么意思啊?”
“殿下一路杀到徐州,平民百姓捧在手心的,对门阀氏族却要斩尽杀绝,祖父以为是为什么?为的就是田地。”照书声音尚且稚嫩,却十分笃定,“如今的虞朝,九成的土地握在一成人的手中,剩余那一成还是最次的地,举国九成九的人口靠着这一成地,要吃饭,要交税,哪里够?这才是虞朝躲不过饥荒灾难的根本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