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去年秋天,师父去南疆之前,去羌戎看过乌云珠。那时为她诊脉,就已经是回天乏术大限之脉了。原以为她撑不过去年冬天,没曾想为了珍珠,她生熬了这么久。等着她障碍扫清之后,才咽下这口气。”
她说着,也不晓得想到了什么,神色哀伤的看了一眼凤知灼。
她不说,凤知灼确实了然她在想什么的。
“当初娘骤然遭亲弟弟背叛,挚友亲朋接连因她而死,凤剑山又因她战死沙场……还有北境百姓无数人的性命落到了她肩上。娘是存了死志了对吧?”
时隔那么多年,黎向月依旧放不下挚友之死:“用日洛的话来说,你娘是个天真浪漫的理想主义者。我其实并不明白,卑鄙的是李进之流,杀戮也因他们而起。可你娘却将罪责全招揽到了自己身上。可是阿满,她有什么错?那等乱世之下,她只是想她和相依为命的弟弟活命而已啊!若非有了你,她早就将一条命还给这将她真心糟践透了的烂天烂地了!”
凤知灼低垂下眉眼,好一会儿之后才说:“有时候我也会想,那些常年下在她饮食中的毒药,她真的从未察觉?还是察觉了,但自认为我安排妥当了余生,放任毒发好解脱?”
“阿满……”黎向月声音有些发颤。
“斯人已去,那些答案已经无处可寻了。”凤知灼轻轻拍了拍黎向月的手背,然后抬眼,漂亮的眼眸无波无澜,平静的看着她,“师父,为荧惑解蛊吧,阿满知道你第一次在苗疆时,就已经寻到了解蛊之法。您只是不放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