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娘子听得惊心动魄。一个不慎,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她虽是个商人,却对时事尤其关注。知当时朝廷动荡,太后一党与明德帝博弈,只是不知当初的建安侯府也牵连其中。
时成轩到现在提起还吓得不行,“要不是我夏儿机灵,恐怕真的会着了太后的道。”他想了想,又继续道,“我还跟我父亲一起,准备拆了我儿子的姻缘。当时有个郡主看上了我儿子,我那叫一个高兴啊……”
时成轩絮絮叨叨,把内心深处那些最不堪且拒不承认做错的破事儿,全都借着酒劲儿吐出来了。
其实他知道错了。他早就知道错了。
可他不知道要怎么挽回这一切啊。他想夫妻恩爱,他想父慈子孝,他想家宅安宁,他想……从头来过。
从头来过……唐楚君就不可能是他时成轩的妻子。这是他饮到最后咕咚一声趴桌上不动时的最后想法。
顾娘子显然习以为常,叫来侍候的小厮为他梳洗更衣。
这屋子里,有时成轩的衣物鞋袜,应有尽有。
侍候的人里,有时成轩自己的小厮常五,也有顾家专门调配来侍候他的其余三个下人。
小厮们熟门熟路配合得当,将其七手八脚弄上了床榻。